韩瑶选了处所,略加休整,算上飞鸾飞凤,四人跑马为戏。
风入花窗,拂动帘帐,韩蛰脚下一转,卷着令容挪向角落,将她抵在墙上。
他既已道歉,韩瑶也没再究查,伸手接过被他擦净血珠的匕首,顺手归入刀鞘。旋即接了野兔交给飞凤,横箭丢回他手里,“后会有期。”
那最后横眉含怒的模样倒是挺风趣。
……
令容轻呼,红唇微张,韩蛰垂首将她的声音尽数堵住。
她向来好动,杨氏并没禁止, 见令容也蠢蠢欲动, 便让两人结伴随去, 除了飞鸾飞凤, 还专挑两个技艺不错的主子跟着。
韩蛰声音降落,“你在等我?”
因是家居,她的发髻盘得简朴,形如倭堕,簪了一副珠钗,在耳畔轻晃。
姑嫂二人换了劲装, 骑马驰出,到得马场外, 却见人群来往络绎, 这场雨水竟将很多人都勾出了家门。马场外郊野平整, 各据一片, 原也无妨, 碰上熟悉的还能赛两场纵情, 不过令容眼尖, 目光环顾一圈,扫见了远处正骑马执鞭的高阳长公主。
连日的怠倦惊心被窗内美人图扫去些,韩蛰脚步微驻,看着她。
声音柔嫩,身材却更柔嫩。
年初时他回京进了禁军,本日闲着出来散心射猎,却刚巧遇见了韩瑶。
屋内喧闹,里头宋姑和枇杷熏衣裳的低语模糊传来,令容抱了半晌,从他怀里昂首,“不是说月尾才气返来吗?我还筹办了好酒,想等夫君返来给你尝。”目光落在他冷峻深沉的眉眼,余光却瞥见他微微转动的喉结。
韩蛰却已健步入内,等令容绕过书案走到侧间门口时,他墨青的衣裳已经闪到跟前。
韩瑶忍俊不由,恰好跑得累了,见中间密林深深,干脆带着飞凤在侧,出来瞧瞧。
男人跟着走了几步,见少女的背影停驻在槐树下,劲装勾画窈窕身材,发丝随风而动。
“好。”韩瑶当然不知皇宫延庆殿里的事,但客岁八月葫芦岛上的风波却还记得清楚,也不想靠近,遂拨转马头,带令容往别处去了――从马场向南走三四十里,也有一处能纵情驰马的处所,虽不及此处宽广,却也不赖。
远处韩瑶的背影已消逝不见,令容跑得脸上出了汗,干脆放缓马速渐渐走。
韩蛰担着两肩风尘踏入银光院,一眼就瞧见了窗户里头的令容。
韩瑶吓得不轻,双目含怒,往箭支来处看畴昔,就见有人挽弓而来,锦衣华服,双腿苗条,行动如飞。那人面相倒生得不错,剑眉之下一双桃花眼,鼻梁高挺,表面如削,英姿勃发。
他腰间还悬着剑,眉峰仍旧冷厉,矗立魁伟的身形往那一站,院内气势仿佛都稍有分歧。令容发觉,搁笔昂首看向窗外,恰好跟韩蛰的目光相触。
林中除了高树矮花,还长着很多藤蔓,传闻里头野味很多,有成群的野兔。走了一阵,忽听不远处有动静,韩瑶望畴昔,透过掩映的藤萝枝叶,瞧见一只灰白的野兔飞窜靠近,当即取了匕首在手。那野兔慌不择路,穿不透藤蔓停滞,径直往跟前跑来。
“瞧那边。”令容指着高阳长公主的方向,“我们换个处所。”
飞鸾飞凤自幼习武,技艺精干,骑射的工夫也很好,韩瑶更是常去骑射,只苦了令容。傅府高低除了傅益没人习武,她畴前贪吃偷懒,更不爱练这个,驰马散心还挺好,真比起来,就不及她们风驰电掣。
书案旁窗户敞开,枇杷研好了墨,正跟宋姑和红菱在里头熏衣裳。
令容被揉在怀里,毫无抵挡之力,只能接受。
幸亏飞鸾恪失职守,不敢丢下她单独掉队,便控住马速,隔着一丈多的间隔跟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