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没法解释,交战后略觉粗粝的指尖摩挲她脸颊。
腊月尾冷冽的风刮过脸颊,入骨冰冷,令容身上穿得薄弱,幸亏傅益将披风给了她,便极力缩着。兄妹俩驰至一处山坳,离宏恩寺已颇远,傅益扶着令容翻身上马,往那马背一拍,骏马奔驰拜别。
……
这一带都是高官女眷午歇所用,这动静闹出来, 当即引得世人重视。
竟然带着点歉疚的意义。
“妹夫的私宅。”傅益走至桌畔,倒了两杯热茶,递给她一杯。
没过量久, 韩家少夫人在客舍被人劫走的动静不胫而走。
令容胆量小,蓦地到了陌生住处,没有熟谙的人在身边,不敢摸黑入眠,留两盏灯取亮,内心总能结壮些。却还没结壮到能安然入眠的程度。
“前阵子唐敦俄然有事回京,他叫我暗中尾随,回京后跟府上的韩夫人暗中联络,但不准张扬,连你也不让晓得。我藏了好些天,直到这水陆法会的圣旨下来,夫人找上我,举荐了几位妙手,让本日埋伏在后山救你。”
这般暗害中,韩蛰能让傅益这外人插手,确切是可贵的事了。
事涉朝堂争斗,傅益没提锦衣司,也不见樊衡踪迹,恐怕这回杨氏用的是娘家的人手,且是能暗中埋伏埋没,让久在军中的范自鸿都难以发觉的妙手。
――为她这微不敷道的儿媳,杨氏必不会动那兵戈,但若为夺回韩墨丢掉的相权,杨氏调些躲藏在京畿军中的妙手,并不料外。
韩蛰眸中如墨,勒缰驻马时,甜睡在暗夜中的别苑已在面前。
兄妹俩坐着说话,直到傍晚将近,傅益才往别处去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