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惠琳见卫奕低沉,软下心肠,连声道,“奕儿莫要把娘亲的唠叨放在心上,娘亲只是图个嘴痛快。毕生大事岂可儿戏?奕儿沉思熟虑那是理所该当。娘亲不急,娘亲不急。再说,我儿何时令人绝望过,转头定给娘亲带来一个既和顺又贤惠的好儿媳。”
但是,曾经沧海的他,又怎能等闲为水?
卫奕心头一暖,反握住刘惠琳的手,轻声道,“娘亲。”
今晚当然也不例外,卫奕接过茶盅,揭开茶盖,问也不问一声,咕噜咕噜全喝下了。
那是个好处所,戈壁荒滩,寸草不生,飞沙走石,酷寒盛暑,人畜难活。
刘惠琳听是“铜镜”,掩嘴笑道,“看来那帮同僚事前没有探听清楚,不知奕儿向来不消那玩意儿不说,还仿佛与那玩意儿有仇似的,常常见到都要避之不及。这下可好,倒给老身添了件安排。”
她指了指桌几上的木匣,问道,“内里装有何物惹来我儿不快了?”
刘慧琳以后又接连诞下两子,但皆活不过周岁,就早早短命了。厥后来了一个算命先生,说是卫奕命硬,射中克兄弟姊妹,要卫家莫要再勉强。刘慧琳连失两子,又听算命先生判命,痛苦不已。卫中鸿心疼爱妻,压服家中长辈,道此生只要卫奕一个孩子足矣。幸亏卫奕从小聪明活泼,通诗书,习技艺,精琴棋,善御射,成为卫家高傲。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
铜镜镜钮、钮座一应俱全,一看就知是制作精美、品格上乘之物。
要说他独一愧对卫家二老的就是此事。
卫奕长出一口气,“有何说辞?每次孩儿都是实话实说,只是陛下他——”
卫奕浅含笑道,“孩儿年青,多出去跑跑是种历练,苦了白义驹倒是真的。三岁退役至今,已有十个年初,再过两三年怕是就该退役了。孩儿此次为它物色了一个合适的马童,能好好顾问它。”
卫奕见是娘亲亲身端着茶盅而来,赶紧上前接下。
一进门就见儿子黑着脸,盯着仇敌似地盯着面前的木匣子。
少祖很快就批准了奏请。
天水?
太祖去世后,李忠即位,做的第一件事倒是清查同姓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