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啊。那天谢小公子邀我游河,我一时髦起,就向他讨了笔墨,画了此图。厥后,轩主你不是来了,我便跟你一道回轩了。当时顾不得取画了,现在想想,应是忘在谢小公子的画舫了。”冷飞雪答道。
赵洛寒垂着眼,看动手中的画,如有所思。
赵洛寒皱眉道:“不如你说说看。”
“嗯,我和白轩主、洪伯伯喝酒时,正巧碰到她,看她合适入画,就画了……”冷飞雪提起洪浩,眼眶不由红了,又想到苏天璇残暴殛毙洪浩,更是悲忿交集。
“按你所说,苏天璇与白轩主是一伙的,那么为何苏天璇要指证白轩主是杀人凶手?他们如此布局意欲何为?”赵洛寒淡淡道。
“你将此画转赠给白轩主了?”赵洛寒持续问。
冷飞雪伤势已无大碍,现在正跪在棺椁前为洪浩守灵。那昔日威武高傲的雪獒耷拉着脑袋,倚靠在仆人身边,已是七日七夜未进粒米。
“白轩主,这幅画是?”赵洛寒问道。
“恰是,”沈千柔点头笑道,“你可喜好他?”
……
“白轩主原本身中剧毒,今早又大动肝火,强交运功伤人,减轻了毒素伸展,现在已昏倒不醒。”沈千柔看向赵、冷,目光深沉,“一个男人会因一幅画连性命也不顾,这代表甚么?”
“果然是你画的,”沈千柔道,“轩主方才说,看笔法像是出自小冷之手。我还说,小冷对苏天璇恨之入骨,怎会画她。”
沈千柔道:“那这事可蹊跷了。今早白轩主毒性复又发作,一时狂性大发,将枕头被褥扔下床。轩内弟子替他清算房间时,竟在他床上发明了此画。他毒伤在身,却对此画视若珍宝,一名弟子才拿了那画瞧了一瞧,便被他一掌打出门外。”
“沈家妹子此话怎讲?”白一忠一时不解。
白一忠道:“这是‘锁月楼’的人送来的。几日前,白青颜派人来取吴钩,有位使者交给轩中保卫一幅画,道是他们谢小公子相烦转交小冷的。当时我刚巧路过,便替小冷收下了。”
三人进了里屋,白一忠一见赵洛寒手里画卷,顿时面露难堪。
赵洛寒将画卷起,放在白一忠床头,并未说甚么。沈千柔嘲笑一声,也不言语。俄然,有弟子来报,雪獒飞雪绝食而亡。冷飞雪一听此讯,夺门而出。
“畜牲反倒知恩图报,重情重义;可儿却利欲熏心,做出勾搭内奸、残害同门的无耻罪过。”沈千柔调侃道。
赵洛寒看了她很久,冷言道:“我信得过自家兄弟。”
待诸人顺次祭拜后,已至合棺出殡时候。洪浩平生无妻无子,由四个嫡传弟子一起扶棺恸哭。
冷飞雪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又对洪浩坟边雪獒之墓道:“雪獒,你乖乖陪着洪伯伯,我会常来看你们的。”忽又想起本身的师父,因其为“暗害使”,连死也冷静无闻,又何曾享遭到如此厚葬,不由悲从中来,在坟头哭泣起来。赵洛寒不明就里,觉得她只是记念洪浩,便说了句:“好孩子,快别哭了。”冷飞雪哭得失色,抽泣道:“我师父……他的墓在、在哪儿?”
冷飞雪呆呆地看着她,俄然问:“沈姐姐是在说白轩主喜好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