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轩主,这幅画是?”赵洛寒问道。
赵洛寒看了她很久,冷言道:“我信得过自家兄弟。”
赵洛寒将画卷起,放在白一忠床头,并未说甚么。沈千柔嘲笑一声,也不言语。俄然,有弟子来报,雪獒飞雪绝食而亡。冷飞雪一听此讯,夺门而出。
“小冷,你那里晓得甚么是江湖险恶?”沈千柔说到此处,听得里屋一阵咳嗽声,知是白一忠醒来了。
“畜牲反倒知恩图报,重情重义;可儿却利欲熏心,做出勾搭内奸、残害同门的无耻罪过。”沈千柔调侃道。
“恰是,”沈千柔点头笑道,“你可喜好他?”
“果然是你画的,”沈千柔道,“轩主方才说,看笔法像是出自小冷之手。我还说,小冷对苏天璇恨之入骨,怎会画她。”
白一忠现在神采惨白,吃力地唤声:“轩主。”又抬手拍拍冷飞雪脑袋,她忙起家让开。
白一忠道:“这是‘锁月楼’的人送来的。几日前,白青颜派人来取吴钩,有位使者交给轩中保卫一幅画,道是他们谢小公子相烦转交小冷的。当时我刚巧路过,便替小冷收下了。”
冷飞雪也用力点头:“我也信赖白轩主。都是我害得白轩主被曲解殛毙了叶夫人,他还为了不让我嫁给叶庄主,开罪了‘富甲山庄’。白轩主待我这般好,怎会是好人呢?”
冷飞雪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又对洪浩坟边雪獒之墓道:“雪獒,你乖乖陪着洪伯伯,我会常来看你们的。”忽又想起本身的师父,因其为“暗害使”,连死也冷静无闻,又何曾享遭到如此厚葬,不由悲从中来,在坟头哭泣起来。赵洛寒不明就里,觉得她只是记念洪浩,便说了句:“好孩子,快别哭了。”冷飞雪哭得失色,抽泣道:“我师父……他的墓在、在哪儿?”
灵堂内白烛摇摆,庄严可怖。武林各门各派连续有人前来记念,洪浩座下弟子卖力欢迎访客。因赵洛寒命令“碧落轩”弟子齐来江南奔丧,出殡之日推迟至下个月。为护尸体,赵特命人在尸身上涂上药粉。
“嗯,我和白轩主、洪伯伯喝酒时,正巧碰到她,看她合适入画,就画了……”冷飞雪提起洪浩,眼眶不由红了,又想到苏天璇残暴殛毙洪浩,更是悲忿交集。
“你将此画转赠给白轩主了?”赵洛寒持续问。
“画中人是苏天璇?”赵洛寒问。
“竟有这等奇事?我倒也不知起因了,要不我们问问白轩主罢。”冷飞雪道。
赵洛寒素衣黑马火线开路;冷飞雪手捧洪浩遗像,尾随厥后。轩内诸弟子按辈分顺次列队跟从。仪仗队齐奏哀乐,一起吹打,阵容浩大。出殡步队绕姑苏内城一圈,方折向郊野安葬。
“白轩主原本身中剧毒,今早又大动肝火,强交运功伤人,减轻了毒素伸展,现在已昏倒不醒。”沈千柔看向赵、冷,目光深沉,“一个男人会因一幅画连性命也不顾,这代表甚么?”
温若一身素白走将过来:“小冷,轩主找你,他现在在白轩主房中。”
“但请轩主放心,部属毫不会因后代私交,做出有损门派、有损兄弟义气之事。今后见了苏天璇,部属定是横刀相向,誓死为洪兄弟报仇。”白一忠说罢,接连咳嗽几声。
“小冷,你是你洪伯伯捡返来的,现在他安葬于此,定会管福你,你过来多磕几个头。”赵洛寒在洪浩坟前道。
“男人将绘有一个女人的画卷收藏在枕下,且为了画连命都不要,这个男人不是钟情于画中人,便是爱上了作画人。”沈千柔嘲笑一声,“不如轩主你说说看,白轩主爱的是苏天璇,还是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