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轩主,你没事了!”冷飞雪跪在床边,一手揽住白一忠肩膀。
“男人将绘有一个女人的画卷收藏在枕下,且为了画连命都不要,这个男人不是钟情于画中人,便是爱上了作画人。”沈千柔嘲笑一声,“不如轩主你说说看,白轩主爱的是苏天璇,还是小冷?”
待诸人顺次祭拜后,已至合棺出殡时候。洪浩平生无妻无子,由四个嫡传弟子一起扶棺恸哭。
冷飞雪呆呆地看着她,俄然问:“沈姐姐是在说白轩主喜好我么?”
“按你所说,苏天璇与白轩主是一伙的,那么为何苏天璇要指证白轩主是杀人凶手?他们如此布局意欲何为?”赵洛寒淡淡道。
沈千柔道:“那这事可蹊跷了。今早白轩主毒性复又发作,一时狂性大发,将枕头被褥扔下床。轩内弟子替他清算房间时,竟在他床上发明了此画。他毒伤在身,却对此画视若珍宝,一名弟子才拿了那画瞧了一瞧,便被他一掌打出门外。”
灵堂内白烛摇摆,庄严可怖。武林各门各派连续有人前来记念,洪浩座下弟子卖力欢迎访客。因赵洛寒命令“碧落轩”弟子齐来江南奔丧,出殡之日推迟至下个月。为护尸体,赵特命人在尸身上涂上药粉。
赵洛寒素衣黑马火线开路;冷飞雪手捧洪浩遗像,尾随厥后。轩内诸弟子按辈分顺次列队跟从。仪仗队齐奏哀乐,一起吹打,阵容浩大。出殡步队绕姑苏内城一圈,方折向郊野安葬。
“苏天璇指证白一忠,天然是二人看准了轩主你定会包庇,进而激发武林公愤。”沈千柔笑了笑,“说不定白副轩主觊觎你轩主之位已久,联手外人横加谗谄,图谋不轨呢。”
……
赵洛寒神采一沉,道:“小冷,谨慎碰到白轩主伤口。”
她走进白一忠房内,但见赵洛寒、沈千柔神采奇特。她迷惑道:“轩主找我?”赵洛寒点点头,拿起一幅画,悄悄展开。她一看,那画竟是本身在锦帆河与谢修雨泛舟时所绘。犹记大闹“富甲山庄”后,她与白一忠、洪浩在酒坊喝酒,巧遇从酒楼下颠末的苏天璇。画中景象便是苏天璇手撑雨伞,烟波傲视。只是,这张画如何会在此处?
“白轩主,这幅画是?”赵洛寒问道。
赵洛寒将画卷起,放在白一忠床头,并未说甚么。沈千柔嘲笑一声,也不言语。俄然,有弟子来报,雪獒飞雪绝食而亡。冷飞雪一听此讯,夺门而出。
“温大哥,你来劝劝雪獒,它甚么都不吃。”冷飞雪将手里食品递给温若,叹了口气,方去见赵洛寒了。
三人进了里屋,白一忠一见赵洛寒手里画卷,顿时面露难堪。
“没甚么,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白轩主好生歇着罢,一个时候后有人唤你服药。”沈千柔说完,便板着脸分开了。
“小冷,你那里晓得甚么是江湖险恶?”沈千柔说到此处,听得里屋一阵咳嗽声,知是白一忠醒来了。
沈千柔看了看他二人,又道:“白轩主若喜好苏天璇,那事情便庞大了。白轩主与‘玉真教’代教主有私交,二人公开里达成和谈,害死四大门派掌门人以及叶家新夫人,又操纵武林中人对白轩主的仇恨,摆了一出鸿门宴,合力诱杀洪护法。末端,还上演一出‘苦肉计’,白轩主假装重伤返回‘碧落轩’。”
白一忠道:“这是‘锁月楼’的人送来的。几日前,白青颜派人来取吴钩,有位使者交给轩中保卫一幅画,道是他们谢小公子相烦转交小冷的。当时我刚巧路过,便替小冷收下了。”
冷飞雪伤势已无大碍,现在正跪在棺椁前为洪浩守灵。那昔日威武高傲的雪獒耷拉着脑袋,倚靠在仆人身边,已是七日七夜未进粒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