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片地盘就是生我育我的处所!”李笑寒跳着扭转起来,迎着草原上的风起舞,像一只蹁跹的胡蝶,“这里是‘塞上江南’,江南有的,这儿都有。洛儿,你就留在这儿吧,和我平生一世在一起。”
“咚咚咚。”外头响起一阵拍门声。
冷飞雪不知要如何“验明正身”,有些难堪的笑了笑。李乾顺见她一脸憨态可掬,不觉想起弟弟儿时神态,心中莫名怅惘起来。
次日醒转,她往李笑寒房间探视。二人才聊了几句,就听有人拍门。冷飞雪翻开门,但见门口齐溜溜排开两队佩刀侍卫,一顶紫色小轿停在院落中,一人躬身翻开轿帘,里头走出一男,约摸四十开外,美髯垂胸,紫袍加身,端的气度不凡。
“师……”那声“师父”毕竟是卡在半路,唤了个冷酷口气,“你如何在这?”
那一晚,她做了个决定,筹算前去父母坟前祭拜以后,再返回大宋寻觅阿箩。
她摇点头,擦干眼泪:“你返来就好。只是……现在我老了,而你仍然年青。”十七年的监狱之苦令她看起来像是花甲之龄,同正值丁壮的赵洛寒一比,仿佛母子般。
“洛儿?”她像是倾尽平生之力,喊出了阿谁名字。
她在寒潭之底假想了无数个相逢的场景,恰好未曾推测这个。她自知现在的本身发未梳拢,眉未画齐,若再痛哭流涕,端的是丑八怪、鬼见愁。可她还是忍不住哭将出来。
李乾顺听毕,点头道:“这可错不了了。”又冲冷飞雪道:“你可知,‘合安’这名字是有典故的。朕还记得贞观二年六月曾遣使向辽天祚帝求亲,使臣李志忠才往大辽,便喜闻皇弟添了一女。朕怀着合婚联婚之愿,遂为你取名‘合安’。贞观四年,天祚帝将其宗室女成安公主嫁与朕,夏辽两国干系得以修复。只可惜……那年,皇弟,就是你的父亲惨遭宋国恶贼毒手,朕觉得你也罹难,不想本日还能再次相逢,如此总算可慰皇弟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