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雪听他如此说,言语间竟似带了伤感,心下不由惭愧起来。一时竟不好再说一句重话,只得道:“那礼品便留下罢。”
“轩主,”她双手搓着衣角道,“今后我定会画你的,经常都画。”
赵洛寒笑了笑,道:“谢小公子公然至心诚意啊,小冷我看你别拂了他的意。”
“完璧归赵。”谢修雨笑道,“找个合适的机会,将这宝贝归还赵洛寒,‘人皮画匠’不就引去他那儿了?赵洛寒号称‘刀法第一’,由他来迎战武林公敌,合情公道。”
赵、冷、沈、叶四人赶到案发明场时,白一忠已被一块白布粉饰,周遭跪了一地原“碧落轩”弟子。灵噩、白青颜、谢修雨等人皆聚在一旁,扼腕哀叹,不甚唏嘘。
谢修雨欣喜道:“姑父不必忧心,小侄倒有一法。”
他利落道:“行,我恰好要走了,便替你扔了呗。”
“只是他已退出江湖了,且此时偿还,岂不招人笑柄,说我们贪恐怕死。”白青颜点头否定。
“媒人自是有的,明儿便请了东街最驰名的林大媒亲身登门说项,今儿是提早来听小冷的意义。”谢修雨道。
谢修雨留下那锦盒,单独拜别。
“退出江湖?”谢修雨嘲笑一声,“哪有那般轻巧的事?一日江湖,毕生江湖。他堂堂赵大轩主岂会不明这个理?”
“怪力乱神自不成信,定是此人武功臻于化境,我等都非他的敌手。”龙不归道,“现在我手中另有一把‘断龙无悔剑’,而白青颜长老藏有吴钩‘鬼神泣’,那‘人皮画匠’定会再来挑衅。”
“小冷,实不相瞒,鄙人对你一见倾慕,想与你结百年之好。本日特地备了薄礼前来求亲的。”
“这个你拿归去,”他将“月澜皂绢甲”交到她手中,“我不需求。”
再说白一忠身后,仍然风景大葬,墓碑与洪浩相邻。一代豪杰,终化黄土。只能感慨:天意如此,半点不由人。
冷飞雪不解:“你来找我,又有何事同轩主筹议?”
“你就是‘活神器’,天下神兵你都能锻造,凶手哪能放过你呀……”她喃喃道,“却不知你退隐后,那凶手是否肯罢手。”
“不管是甚么,归正我不要,”她哼道,“又不是你送的。”
忆及本身被白一忠和洪浩带回“碧落轩”的那一日,两位豪杰有如神灵所遣,救她于水火。洪浩走了,雪獒走了,现在,这位大情大性的白发刀客也拜别了。多少哀思,多少不舍,竟难言喻。
“心中有我,却并不想娶我。”她低声道,“又有何用?”
赵洛寒饶有兴趣地看了眼冷飞雪,但见她翻了个白眼,道:“谢公子,你可别闹了,我何曾说过要嫁你?”
他接过那刀,顺手挽了个花儿,点头道:“太轻了,不称手。”这便要丢还她。
谢修雨笑道,“赵轩主是长辈,又对小冷关照有加,现在有赵轩主在,可恰好做个见证。”
“那‘人皮画匠’究竟想做甚么?”她又道,“如果爱兵器,盗了去便是,为何要杀人?如果爱作画,借了兵器去画便是,为何要剐人皮?”
“那是段不甚夸姣的回想,”他沉吟半晌,“何况你也没需求晓得。”
“哎呀,”她俄然又道,“你还是快快找个偏僻处所隐居,可别叫人找到了。”
“有劳轩主。”她挥手道。心内却美滋滋的想:不管是谁,都比不上轩主,轩主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
白青颜捧着那吴钩左看右看,拱手别人,心中委实不舍;然此物虽好,却要扳连性命,不由摆布难堪起来。“容我再思忖思忖。”他摆手遣退谢修雨。
“……”她支吾道,“我画了一些,都不好,便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