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活神器’,天下神兵你都能锻造,凶手哪能放过你呀……”她喃喃道,“却不知你退隐后,那凶手是否肯罢手。”
“既是传家之宝,那它现在那边?”她又问。
“唉……”她俄然叹道,“我做了个恶梦,梦见你遭人伏击,却找不到一样防身的兵器,只能赤手空拳与人斗争。轩主,不如你带着兵刃吧,哪怕是破铜烂铁也好。另有,这‘月澜皂绢甲’我穿戴没用,还是留给你防身,就算‘人皮画匠’来了,他也伤不了你。”说着,她将那锁甲塞到他手里。
“退出江湖?”谢修雨嘲笑一声,“哪有那般轻巧的事?一日江湖,毕生江湖。他堂堂赵大轩主岂会不明这个理?”
冷飞雪只好将皂绢甲收起,又把画卷一一收好,放进柜中。她又拿出一把刀,道:“这是从温大哥那儿要来的,虽只是普浅显铁所造,却好过没有,你带着傍身也好?”
“传闻……他取人皮用以作画。”赵洛寒皱眉道,“平话的不是唱么:‘以毛发为笔,以人血为墨,以人皮为纸,以人骨为砚;不描风花雪月,不摹豪杰豪杰,唯以天下神兵入画’。”
“不管是甚么,归正我不要,”她哼道,“又不是你送的。”
“这个你拿归去,”他将“月澜皂绢甲”交到她手中,“我不需求。”
“你有甚么体例?”白青颜猜疑道。
“面具?”叶未央忽道,“难道当日呈现在我山庄的‘面具人’?”
他敲了敲她脑门,反诘:“那我为何亲你?”他竟这么轻而易举地提起那件事来,她脸一红,低头不语。
谢修雨笑道,“赵轩主是长辈,又对小冷关照有加,现在有赵轩主在,可恰好做个见证。”
“好了,好了,我并不喜好你,”她羞得满脸通红道,“你快快回罢!”
“如此兵器,让人爱不释手。”白青颜抚摩着寒光凛冽的“鬼神泣”,不由黯然神伤。
他接过那刀,顺手挽了个花儿,点头道:“太轻了,不称手。”这便要丢还她。
“可否屋里谈?”他笑道。
“白痴,”他骂道,“也不管那锦盒里装的是啥,你便敢收了?”
“轩主,”她双手搓着衣角道,“今后我定会画你的,经常都画。”
“怎就单单没我?”他问道。
忆及本身被白一忠和洪浩带回“碧落轩”的那一日,两位豪杰有如神灵所遣,救她于水火。洪浩走了,雪獒走了,现在,这位大情大性的白发刀客也拜别了。多少哀思,多少不舍,竟难言喻。
“怪力乱神自不成信,定是此人武功臻于化境,我等都非他的敌手。”龙不归道,“现在我手中另有一把‘断龙无悔剑’,而白青颜长老藏有吴钩‘鬼神泣’,那‘人皮画匠’定会再来挑衅。”
“嗯。”他漫不经心肠翻看她的画,沈千柔、温若、龙不归、阿箩、白一忠、洪浩、苗十六,轩中的大家都入了画,唯独不见他。
白青颜面色一沉,与谢修雨悄悄互换眼色。白青颜道:“那人使得哪路工夫?是拳是剑?苏师侄可看清他的样貌?”
她点点头,请他进屋。赵洛寒端坐屋内,见他出去了,眼皮也未曾抬。
一口一个“长辈”叫得赵洛寒心中甚是不爽,他嘲笑道:“求亲呢,可有媒人说项?”
“媒人自是有的,明儿便请了东街最驰名的林大媒亲身登门说项,今儿是提早来听小冷的意义。”谢修雨道。
赵洛寒道:“你见过的。”
“那人用的是一把剑,招数独特,我从未见过,且他出招太快,我竟得空记下一招半式来。至于样貌,倒是带着个鬼面具的。”苏天璇道。
冷飞雪听他如此说,言语间竟似带了伤感,心下不由惭愧起来。一时竟不好再说一句重话,只得道:“那礼品便留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