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闻罢,不由面面相觑。这“人皮画匠”行事气势公然诡异古怪,让个小孩通风报信已是闻所未闻,竟易容成弱质女流暗中动手,行动可堪卑鄙下作。
“岳丈大人临死前留书,恐恶人再行侵犯,命我和莲儿投奔师父钱不邪,以求庇护。师父本来山庄赴婚宴,不想竟目睹此等变故,只好带着长辈与莲儿一起赶往洛阳‘金刀门’。走了两日,我三人于一处荒废古庙歇脚,不想那‘人皮画匠’却追来了。还是那喜堂内的小孩,他在庙外‘咯咯咯咯’笑个不断,极是骇人。师父冲出庙门,将那小孩抓了来。可那小孩还是笑个不断,且直接朝莲儿走去!长辈深怕他侵犯莲儿,忙上前保护。岂料莲儿周身竟有一股莫名内力,将长辈冲弹开。再一看,莲儿撕下一张人皮面具,她竟不是莲儿!那人的脸生硬惨白,竟像是鬼怪般可怖。我们只顾赶路,竟不知莲儿何时被偷换,而面前的陌生人恰是那‘人皮画匠’。师父挥刀朝那假莲儿杀去,竟是砍偏了。‘金刀门’掌门素以刀法准而名动江湖,不想他竟砍偏了!我从未见过师父如此狼狈,他倒在血泊中,再也没能醒来……”李瑾瑜闭上双眼,重温恶梦。
龙不归游移半晌,心想,何必为轩主找这费事,遂点头道:“并不晓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白一忠被害半个月后,“芙蓉山庄”庄主应锡福亦被“人皮画匠”所杀,镇庄之宝“花间剑”被盗。“金刀门”掌门钱不邪也受其扳连,命丧鬼域。
满屋子污言秽语不竭,温若等人委实看不下去,眼瞧着要大打脱手。冷飞雪那里听得歪曲赵洛寒的,肝火翻涌上扬,张口大喊:“十足不准血口喷人!我们轩主是无辜的!”
“哪来的小贱蹄子?”一大胡子羽士喝道,“掌门面前大喊小叫,成何体统?”
“十月初八,恰是长辈与莲儿大婚之日,不想,一个□□岁的孩童一早便在应府门口叫喊,道是他家仆人要借宝剑入画。当时一派喜气宣天,谁曾理睬那黄口小儿?仆人自是想也不想就将他轰走了。拜六合时,那小孩竟又呈现在喜堂,喊道:‘奉仆人之命,借芙蓉山庄花间剑抚玩入画。’岳丈大人自是不肯将镇庄宝贝交给一个陌生人。那小孩也未几说,自行拜别了。三今后,宝剑失窃,岳丈大人死在房中,死状惨痛莫名,全部后背被生生剐了皮!”那李瑾瑜说到心伤处不由停下抹泪。
“那老衲人长甚么模样?可曾闪现工夫?”龙不归问道。
温若平生萧洒,那里受得这类闲气,再不顾龙不归之劝,反手将剑往空中一扔,纵身跃起,接剑,翻腕,直刺那道人。温若剑法如人,风骚超脱,剑花舞动,好像牡丹花开。那道人拆了几招,便知不是敌手,节节败退。不想,身后竟有一群人簇拥而上,将温若围得水泄不通。
自赵洛寒宣布退隐,白一忠又遭难后,原“碧落轩”弟子早已心灰意懒。一来在新门派中无人可仗,饱受凌辱;二来并不平气灵噩,很多弟子心生退出门派之意。此时,又见新掌门听人调拨随便思疑赵洛寒,毫不顾及原“碧落轩”颜面,更是愤激不已。一时,抗议不竭,合座骚动。而原“锁月楼”、“玉真教”弟子成心令其尴尬,用心挑衅,肆意出言欺侮。
“兄弟们,恰是此人杀了吴天权师兄,我们一起宰了他!”原“玉真教”弟子又提及姑苏分教被灭之案,当日吴天权恰是死于温若之手。
世人听此言,心下计算各别。原“玉真教”、“锁月楼”弟子自是半信半疑,而原“碧落轩”弟子多不平气。
“江湖中可有这号人物?”苗十六暗自忖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