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见她嘀咕,不由莞尔笑道:“不如叫洛寒哥哥?”
“那、那……那我以身相许,你也不归去?”她一顿脚,义士断腕。话虽说得莽撞轻飘,可心中却模糊作痛。这些天她垂垂发觉本身对轩主的豪情不太对劲,已然超出了渴念之思,超出了同门之谊,超出了纯真的崇拜。见不着轩主,她欣然若失;瞥见轩主身边坐着苏天璇,她又心如针扎;听轩主说要退隐,她差点没崩溃。或许,这就是所谓,喜好上了他罢。
“嗯,我早推测了,”他笑着,也不知从那里找来两个精美的小箱子,“别忙活力,我这另有一箱金银和一箱金饰,都给了你罢。就当是我给你的嫁奁,好是不好?”
“时候也不早了,鄙人告别了。”叶未央拱手道,“小冷女人是否愿与我同业?”
“你、你真真有钱!”她感慨道,“之前我如何没传闻过……不是打家劫舍的赃款吧?”
她一听“走”字,双眸立即暗了,一言不发地将那冬衣清算好放入柜中,又将棉被抱到床上。
“啧,赵兄你这是为何,江湖名声你不要,同门兄弟你不顾,现在女人你也不爱,这教人如何是好?你啊,真真难服侍!”叶未央起家叹道。
“赵兄,是我!”叶未央的声音从别传来。
“嗯?你要赖在这?”他指了指身后的床,“我这只要一张床,你不介怀相拥而眠的话,固然留下。”
赵洛寒心想,这便是沈千柔此前所提的舞姬了,不知叶未央带她来这做甚么。他道:“二位请坐,小冷看茶。”
她用心道:“是啊,沈姐姐他们都有好多个箱子,就我只几根破画笔。轩主你太也偏疼了不是!”
“不要算了,那劳烦你帮手扔到前面河里去,我要这些东西也没用,”他感喟一声,“拿去喂鱼好了。”
他笑道:“那是你傻。你想啊,一把‘吴钩’卖了五千两黄金,分了三千两用作轩中开消用度,剩下的便在这里了。”
冷飞雪自是不肯与他一道,他也不勉强,便一人走了。这下小冷心中更是奇了,那青鸾如何不与他一起回?
“嗯,”她道,“才往茶里吐了口水,你爱吃不吃。”
是年腊月月朔,三派宣布正式归并,名为“介入派”,暂推举灵噩道报酬掌门。为何推举灵噩,此又系一桩好戏。苏天璇等报酬了将灵噩道人推上掌门之位,四周驰驱,结合了崆峒、点苍、雁荡、青城等派掌门;又以白一忠新接办轩主之位,外务繁忙为由将其解除;又言白青颜权势只在江南一带,不敷以把握敌情。各种来由,终是让灵噩当上了“介入派”掌门。合派以后,三派弟子明处皆以师兄弟、师兄妹相称,暗里仍然泾渭清楚,相互防备。可苦了“碧落轩”旧众,其他二派欺其内部混乱,多番架空刁难,也只得各式忍耐。
冷飞雪沏了壶热茶,奉与二人。叶未央接茶的时候,看着她笑道:“小冷女人还是很恨叶某啊?”
“你为何不娶妻生子?”她又问。
冷飞雪跑进屋内,见炉火也无,便道:“轩主,我替你送冬衣棉被来了,看来还得再送炭火。嗯,炭火太重,明儿让温大哥带来。”
她一听,红脸嗔道:“不要!”
过了半晌,那青鸾女人欺身上前,俯在赵洛寒耳根说了甚么。那赵洛寒面色一沉,却也不再多话。冷飞雪见那陌生女子美绝艳绝,又离赵洛寒极近,只觉其举止轻浮狎昵,不由心中泛酸。
赵洛寒退隐之事在江湖中不胫而走。江湖人猜想,赵洛寒挑选在此时退出,定是怕肇事上身,惊骇遭那“人皮画匠”剐皮;而白一忠于危难中接任,也被说成是“清算烂摊”者。一时,“碧落轩”内部民气摇摆,而“玉真教”、“锁月楼”亦推波助澜,催促选出三派归并之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