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空也不卖关子:“易容换装,躲过仇家。”
她忙冲店家借了纸笔,写了几行字,交给店中伴计,又塞了一锭银子,命他将字条送给“云来堆栈”燕字房的客长。
话说三人行了半日,仍然不见城镇。阿箩拿出舆图揣摩,发明离比来的琼花镇另有半日脚程。冷飞雪采了些野果子,三人分食后,正欲赶路,却见乌云密布,风雨欲来。
冷飞雪听他一席话,感到很多,只觉面前这小和尚真真是个高人。
冷飞雪望了望山洞外,见雨势已住,便道:“还是快些出发罢?”
“你看那金匾,也是有典故的。”妙空道,“传闻是天子鱼龙微服,路经此酒楼,当时这酒楼只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店,名为‘刘记酒楼’。酒楼虽小,店家刘老板却有个美若天仙的女儿。天子看上了刘家女人,兴趣大发,挥毫题字:遇仙。意为在此地遇见了天仙般的刘家女人。厥后天子接了刘女人进宫,行了册封大典。刘家今后平步青云,再也不开酒楼,住进大宅子尽享清福。而后接办刘记酒楼的老板便借天子之名招揽客人。”
冷飞雪一愣,却又摇点头。
行了近一月,妙空腿伤初愈,二人入了东京汴梁。冷飞雪头一次见地都城之繁华,满眼青楼画阁,秀户珠帘,茶坊酒坊,柳陌花街。街头华服招摇,豪车骏马争相驰骋,管弦之乐,博易之声,不断于耳。冷飞雪和妙空打扮成卖香料的贩子,入了东京驰名的“遇仙正店”。
“瞧那卖花的女人,你能够猜出她心中所想?”妙空问道。
“你买了她的花,还给了赏钱,她又在想甚么?”妙空道。
再说冷飞雪俄然收到一名陌生人交与的字条,翻开一看,竟是阿箩的笔迹,上书:你我兵分两路,西夏国再相聚,看到字条后马上解缆,路途凶恶,切莫担搁,以免贻误复仇大计!
妙空拄着拐杖往客房中去,撂下一句话:“快点。”
“这有何奇特,当明天子崇尚玄门,宠嬖妖道灵噩,满朝文武皆着道袍议政,都城天然也是羽士的天下。”妙空叹道。
二人买了马车,妙空于外驾车,冷飞雪坐在马车内,学妙空的模样闭目念佛。才至城门,便有羽士上前检察。她不免严峻,忙正襟端坐,捻动佛珠。
“你可别穿帮了,瞧见没,那边一桌子都是羽士!话说这灵噩道人的虎伥如何各处都是啊?”冷飞雪嘀咕道。
转头又见邻桌几个华服后辈正相互吹嘘夸耀,各个手中把玩奇石美玉,争相攀比。只听妙空轻声道:“帝王猎奇石,王公天然趋之若鹜。寻求美物,却失之公允,可不知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阿弥陀佛……”
冷飞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觉那小和尚非常有设法。
冷飞雪心中迷惑,何故阿箩姐姐临时窜改主张,要兵分两路了?但又想,如许也好,便于躲开羽士的追杀。想到这,她忙取了行李赶路。忽又想起那妙空和尚,正欲同其告别,转念又想,还是算了,阿箩姐姐说要马上解缆,不成多迟误。
小二见钱眼开,笑着套近乎:“啊哟,大爷请上坐嘞!听口音二位不是本地人?”
“小师父你……你来的恰好,我要同你告别了,如有缘,西夏再见。”她冲妙空拱手道别。
妙空道:“倘若女施主信得太小僧,小僧替你‘改头换面’。”
但见那酒家有一处宽广天井,廊庑掩映,吊窗花竹,各垂帘幕,又有歌姬演出,客人络绎不断,来往谈笑风生。二人一进店,便有小二殷勤扣问是用餐还是打尖,冷飞雪已深谙变声之术,大声答道:“先用饭,再打尖!爷两个迩来肠胃不适,只需上些素菜素汤便是!另有,两间客房!”说着取出一张银票在他面前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