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雪见他竟然识货,不知是敌是友,忙冲妙空使眼色,意义是让他快走。
“怎会?”冷飞雪连连点头。她看了看手中的信,游移半晌,终究拆开一览。那白纸黑字竟写着:小冷、阿箩,尔等既顺利到达西夏,便忘怀仇恨,重新糊口。勤印大师不过是我扯谈得来,并无此人,切莫介怀。前尘旧事,黄粱一梦,仇如逝水,任尔湮流。十六字。”
“香味一样。”那沈傲道。
“我恰好也要往高台寺寻觅一名勤印大师。”冷飞雪想到苗十六曾交与她一封信函,让她亲手交到勤印大师手中,用以探听“光荣堂”的下落。又想到阿箩该当也会赶至高台寺,便决定同妙空一道。
“沈傲,还不快点扶我起来!”那女子坐在地上嗔道。
那沈傲叫住她:“当日在汴梁的香料贩子也是你?”
妙空向看门的僧侣合掌道:“阿弥陀佛,小僧乃宋土来的修行人,素慕贵国梵学,不远千里特来取经听法,师兄可否举荐?”冷飞雪也道:“我这儿有一封信函,相烦师父转交给贵寺的勤印大师。”
卖花女从篮中取出一束淡黄木香花,搁在他面前。他瞧也不瞧,顺手就将那花打落在地。卖花女顿时又羞又恨,顿脚道:“沈傲!你怎的这般无情!”
冷飞雪一愣,心想:不成能啊,苗大哥明显交代得清清楚楚,前去西夏高台寺找勤印大师。她又道:“徒弟,可否帮手再查一查?这位勤印大师定是在贵寺的,或许他转到其他寺院了,或许他外出云游,临时还未返来?”
“高台寺乃是西夏第一代君主李元昊所建,建成后又请回鹘和尚讲经说法,将大藏经译成西夏文,佛法出境,福泽一方。这寺院也是西夏王朝的皇家寺庙,西夏天子常在此祭拜贺兰山神,祈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贫僧不过宋土一名小沙弥,断无资格留在此地,惟愿有缘听听回鹘大师说法,以慰家师在天之灵。”妙空道。
“你……你这始乱终弃的负心人!现在死也任由我去了,可当初何必蜜语甘言棍骗于我?”女子忽地嚎啕大哭,周遭看客不免怜悯于她,都怪起那男人无情无义。
这日,她还是往高台寺等待阿箩,却见一个身影熟谙得很。那人一身乌衣,头戴黑纱斗笠,肩背一把长剑,恰是那“西岭雪”沈傲。她心中一惊,他如何也到西夏来了?刚要闪避,忽地想到本身已然不是当日的香料贩子打扮,方才松了口气。
“客长,要花么?上好的鲜花。”卖花女走近那人,笑语盈盈。
妙空见状,忙拉了冷飞雪直往门外去。沈傲并未追出去,任由身边女子问东问西,却未答复一句。
“西岭雪”沈傲。冷飞雪也听过这个名号,享誉江湖的少年英杰。“长安柳”赵洛寒、“洛阳花”温若、“沧浪水”叶未央、“镜湖月”苏天璇,以及“西岭雪”沈傲,这五位便是江湖中年青一辈的妙手。其他四位冷飞雪都见地过了,唯对这独行侠“西岭雪”不甚体味。有人说此人毕生夙愿便是浪迹天涯,应战一名又一名的武林妙手。没有人晓得他师承那边,有说他乃唐门叛徒,也有说他是蜀山弃徒。孰真孰假,谁都不得而知。
她正要答复,但听一人朗声道:“叨教中间但是‘西岭雪’沈傲,鄙人洛阳马帮金亦岚,大胆与沈豪杰参议几招。”
“你是……宋人?”沈傲颠末她身边,忽地立足问道。
“笑话,我何曾怕甚么?”她嘴硬道,说着便要分开。
“本日不比。”沈傲冲那金亦岚一拱手,又躬身将那女子扶起。
妙空道:“往西再去两百里便是西夏国地步,小僧将前去兴庆高台寺取经听道,不知施主作何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