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客面不改色,缓缓伸出右手,掌间凝集真气,化去对方守势,稳稳将那酒碗接住,往唇边作势一碰,冷冷瞟了那厨子一眼,忽地将碗一倾,酒水倾泻——店小二脸上被溅上几滴,但听他一声惨叫,脸上已然烧出几个浅洞穴。
绝尘持剑欺身而上,与那厨子并肩御敌。怪客身形如鬼怪般,剑招奇诡,好像夏季里裹雪的北风,招招阴寒非常。目睹着绝尘和厨子联手亦难取胜,冷飞雪发挥轻功蹿到三人中间,试图以“摸手功”钳制怪客。
“杀人啦!”顿时,店内哄作一团,客人拔腿就逃。冷飞雪和绝尘只坐着看戏,但听那厨子笑道:“客长,这酒可还合胃口?”
“你是叶……”冷飞雪欲言又止。他定是叶未央了,只是不知为何乔装成厨子,呈现在这宋夏边疆。
“这儿离‘黑松林’多远?”她轻声问道。
绝尘也对峙要去看看那蔡攸是否已死,三人复又回至山洞前。厨子刚想入内,却听山洞内收回一阵哀嚎。
那怪客并未睬厨子,反是将目光投向冷飞雪这边。方秀士多,此时旅店中只剩下怪客、厨子、小2、冷飞雪和绝尘五人。
“来咧!”回声的并非店小二,小小旅店就只一个小二,怎又多出一个?冷飞雪转头一看,却见一人从厨房出来,手里拎着两壶酒,颠颠儿的跑来。瞧他浑厚矮壮,倒像是是后厨。店小买卖好,人手不敷时,厨子倒也能帮衬帮衬。
怪客嘲笑一声:“如果你所说的是死在黑松林的金兵,那么我奉告你,那行人除押运了一箱画轴,再无其他。”
她暗自光荣,竟能打对了穴位。又想到蔡攸平生作歹多端,本身成果了别性命,也算替父母双亲、赵嬛嬛以及诸多死于“人皮画匠”之手的亡魂复了仇。
“嘿嘿,”冷飞雪起家跳出八尺开外,“蔡大学士保重了,小女子先行一步!”
疾走了半个时候方停下来,冷飞雪一面擦汗,一面道:“你、你不热么?”她被带着跑也热得汗流浃背,不想那怪客一身棉衣竟怡然得意。
那厨子将一壶酒放在绝尘面前,又拎着一壶酒往那怪客走去:“客长莫恼,这是小店收藏多年的老酒,送给客长赔罪。”厨子推开小二,殷勤的为那怪客斟酒。
蔡攸,便是假叶钧,亦是赵洛寒尽忠的人。
怪客竟用剑指着冷飞雪,沙哑着嗓子道:“把东西交出来!”
“你是谁?我朋友但是你杀的?”她挑眉瞪着怪客,毫不客气道。
“少废话,那箱兵器被你藏在那边?”怪客非常不耐烦,剑刃压上她的皮肤。
“公然是你杀了她。”冷飞雪耻道,“你究竟如何得知她带了兵器?”
厨子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绝尘一眼,但笑不语,又将“幽冥刀”交还她。
厨子纵身跃起,挡下怪客,不让他再往前一步。
绝尘道:“往北二十里路便是了。”
蔡攸蔑笑一声:“老夫若连这点本领都无,又怎能差遣赵洛寒如许的夺目奸刁之辈?你休要废话,老诚恳实交代兵器下落,老夫也许饶你不死。”
宋夏边疆小镇。
“哎哟!客长对不住啦!小的替你擦洁净!”忽听一阵鼓噪,原是店小二将酒水撒泼,恰好溅了一名客人浑身。
绝尘神采一凛,并未说话。只是对店小二道:“小二,加壶酒。”
那客人甚是奇特,大热天却裹得严严实实,着一件藏青色厚重棉袍,肩上和腰间皆缠着毛毡,头上还戴着顶羊皮帽子。旅店里的人目不转睛盯着此人瞧,皆自暗笑:这天穿棉袄,定是脑筋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