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回西夏?
顺着她的手指,完颜宗望将目光落在赵嬛嬛和刘镶身上。他转头看了一眼冷飞雪,附耳道:“耍甚么花腔?”
完颜宗翰笑了笑:“王爷公然好目光,身姿风骚的是太妃刘氏;年青些的是柔福帝姬,尚待字闺中。”
“喜好么?”完颜宗望挑眉问道。
“跟我走罢,”完颜宗望沉声道,“既有缘再赶上你,此次本王再不会罢休。”
完颜宗望亦看向帐外,雪天一色,琉璃天下。一时,二人鹄立无言。
“这个本王不能承诺你。”他摇点头。
完颜宗望挑眉,亲身展开一副画轴,画中倒是一把长剑,留白处是徽宗题字:“剑名花间”,附有猩红龙印。冷飞雪惊诧,忽地想起,是了,当初蔡氏父子为讨宋帝欢心,派人画了人间名器,又以“人皮画匠”之名杀人盗器送入宫中,这些画定是他们用以媚谄宋帝的。既然有画,那么定也有神兵了。
也不知行了多久,天公却不作美,飘起雨来。雨水打在脸颊上,与泪水稠浊。昏黄中,却听得有人在唤她。她立足,心内浑沌,那里辨得清那边是雨声,那边是脚步声,那边又是人声。
她莞尔一笑:“王爷又乱发感慨,我何曾不高兴了?”
她沉默不语,将头靠在他怀中,闭眼睡去。雨势渐收,绵长雨丝轻吻脸颊,端的一派文静气象。
冷飞雪看了一眼赵洛寒,又看了一眼李笑寒,幽幽道:“后会有期!”语毕亦回身走出画舫,发挥温若传授的“换影术”,跳登陆去。
“启禀王爷,新带来的女眷都在帐外候着,将士们都在等待王爷示下。”忽地有人来报。
完颜宗望又笑道:“画上有的,什物亦有。本王猜想你定然喜好这些刀刀剑剑,便帮你收着了,好几箱子呢。”
但听李笑寒道:“‘光荣堂’日前收到密报,信中将蔡氏父子勾搭没藏哲秋之事悉数道出,想必也是沈大侠的高文罢。”
宋靖康元年、金天会四年十仲春初,宋钦宗向金奉上降表正式投降,徽钦二帝被截留金营。随后,金人又将宋廷后妃、帝姬和宗室女囚于刘家寺,继敛财后开端朋分女色。
帐内,冷飞雪方要开口,却听赵嬛嬛嘲笑道:“大金国的王妃,当真威风!”
赵嬛嬛见她一片朴拙,却不知说甚么好了。刘镶叹道:“分开这里谈何轻易,即便你是金国王妃,又如何避开金营浩繁眼线,放我们走?”
冷飞雪闻言,鼻头一酸,眼泪更是止不住落下。完颜宗望抓起她胳膊,将她抱上马背,不由分辩,长鞭一扬,策马而去。
他笑道:“那公主便好好的死罢。到时本王会禀告吾主,追封你一个贞烈夫人。”又唤来摆布,将赵嬛嬛和刘镶关押在主帐后的一处小营帐内。
完颜宗望的一众部下皆盯着她瞧,这宋人女人究竟有甚么好,竟能让他们的王爷纡尊降贵至斯?怕是连他们王爷本身也说不明道不清,那里来一二三四的好处,喜好便是喜好罢。
冷飞雪闻言方豁然,难怪“光荣堂”堂主亲身出动,千里迢迢往宋国来取蔡氏父子的人头。
“本王的确承诺过,去留随你。”完颜宗望拧眉叹道,“可你若一走了之,本王必将遗恨毕生。你仁慈如此,当真忍心么?”
他点头道:“提甚么来生,你好好活着,高兴便是了。当初赵洛寒从我手中带走你,还让我写下一纸休书,本觉得他能令你高兴,不想却……”
“本王只想你在身边,一向伴随本王。”他悄悄握起她的手,柔声道,“你我虽无伉俪之实,你倒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我尽力禁止本身的一厢甘心,比疆场御敌惨烈百倍,明里无死无伤,可知我早已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