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好不要脸的金狗,本公主死也不会随你回金国!”赵嬛嬛骂道。
帐外一群女眷瑟瑟而立,冷飞雪一眼认出了刘镶和赵嬛嬛。她顾忌在场金军将领浩繁,并不好发话,只能临时听由那宗望、宗翰分派女眷。
“本王只想你在身边,一向伴随本王。”他悄悄握起她的手,柔声道,“你我虽无伉俪之实,你倒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我尽力禁止本身的一厢甘心,比疆场御敌惨烈百倍,明里无死无伤,可知我早已溃不成军。”
赵嬛嬛见她一片朴拙,却不知说甚么好了。刘镶叹道:“分开这里谈何轻易,即便你是金国王妃,又如何避开金营浩繁眼线,放我们走?”
“喜好么?”完颜宗望挑眉问道。
也不知行了多久,天公却不作美,飘起雨来。雨水打在脸颊上,与泪水稠浊。昏黄中,却听得有人在唤她。她立足,心内浑沌,那里辨得清那边是雨声,那边是脚步声,那边又是人声。
冷飞雪叹了口气,幽幽看了一眼完颜宗望,忽又笑道:“王爷何必难堪两名小女子?”
“落雪了。”冷飞雪忽将目光瞥向帐外,漫天飘起鹅毛大雪,竟将她带到初识赵洛寒的那一年。那年,姑苏城遭受了百年不遇的大雪,她孤苦无依,她双目失明,却被一只雪獒驮到了他身边。今后,“轩主”成了她幼年时最美的梦境。
“宋人遵孔孟之礼,慕君子之风,”她叹道,“王爷你倒是个真正的君子。”冷静将手抽回,心中道,我真乃天下第一无私之人,为遁藏赵洛寒而藏身此处,岂料对完颜宗望倒是变相折磨。
完颜宗望又笑道:“画上有的,什物亦有。本王猜想你定然喜好这些刀刀剑剑,便帮你收着了,好几箱子呢。”
青石路滑,她打了个趔趄,却被一只手臂稳稳扶住。沉默抬首,竟是那完颜宗望。她咧嘴呆呆笑了,一点头,挣开他的手。
“启禀王爷,新带来的女眷都在帐外候着,将士们都在等待王爷示下。”忽地有人来报。
“留下她二人,其他随你分派。”他笑道。才说完,却见冷飞雪上前一手拉了刘镶,一手拉了赵嬛嬛,直往营帐去。
他扶额:“休要率性混闹,此乃虎帐重地,本王不想你有半点闪失。”
她俄然重重感喟一声:“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勉强,惟愿王爷能善待她二人。”
那日,冷飞雪兀安闲营帐内作画,却听帐外一阵喧闹。丫环来回,道是活捉了宋帝,将士们正喝酒庆贺。
她小声道:“旧了解,王爷帮手。”
完颜宗翰纳罕道:“怎的王妃比你还焦急?”
完颜宗望看了一眼冷飞雪,心中欣然。他堂堂大金王爷,纵横疆场合向披靡的大将军,为了戋戋小女子各式哑忍,至今未曾碰她分毫,乃至连姬妾也未曾纳娶。可她心中却想着另一人,雷打不动的想着念着。
他一愣,回西夏?
完颜宗望的一众部下皆盯着她瞧,这宋人女人究竟有甚么好,竟能让他们的王爷纡尊降贵至斯?怕是连他们王爷本身也说不明道不清,那里来一二三四的好处,喜好便是喜好罢。
贰心下叹道:很好,当初在西夏偶遇了她,现在将她送回西夏,也算有始有终。
他兀自笑而不语。
冷飞雪一愣,哂笑道:“是么,你却这般喜好我?”
才说着,完颜宗望便挑帘而入,一见冷飞雪便笑道:“过来瞧瞧,本王得了甚么宝贝。”他大手一挥,小卒便呈上一个紫檀大箱,谨慎翼翼摆在案上,翻开来倒是一箱画轴。冷飞雪心想,定是金人从大宋皇宫搜刮来的名画,虽贵重,却染了血腥。她皱皱眉,并不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