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敌。
冷飞雪见了耶律延禧,绘声绘色将赵洛寒火烧金营、杀斡鲁救公主、连挫金兵的勇事描画一通,说得那天祚帝鼓掌喝采,忙将赵洛寒奉为座上之宾。
耶律延禧乃草原上一代枭雄,虽连失城池,靠近亡国,但仍不肯认输,与那臣子相互鼓励,同谋前程。
正巧小二送来茶点,冷飞雪取了一块干酪塞到赵洛寒嘴边,他点头:“过腻。”
“朕碍于皇后情面才命你脱手援救天祚帝,此事定要保密,千万不成让金人晓得了。现在辽国邻近灭亡,朕若因皇后之故而收留天祚帝,必将令万千大夏子民身陷烽火。换做是你,你会如何选?”李乾顺叹道。
“嗯?你是说,金国灭辽后,还将犯宋?但是我听皇上说,金宋结为联盟共同攻打辽国,金人在占据燕京后,将燕京和涿、易、檀、顺、景、蓟等六州偿还于宋。”冷飞雪道。
“西夏本来凭借于辽,现在辽国局势已去,西夏也是以落空庇护。而金人愈战愈勇,西夏为求自保,择良木而栖,也在道理当中。”他沉吟道,“只不过,金人狼子野心,怎会满足于侵犯戋戋辽土,可惜大宋天子与虎谋皮,同金人联手灭辽,却不知辽亡则宋死期将至矣。”
李乾顺叹道:“非朕不近情面,只是金国狼主完颜阿骨打已诏告天下,任何国度、部落均不成窝藏辽主。辽国连连大败,辽名存实亡,金国权势已扩大至西夏边疆,吾国小兵弱,底子没法与金对抗。加上宋国虎视眈眈,频频犯我国境,倘若朕在此时因藏匿辽主而获咎金人,金、宋两国必将联手攻夏,吾大夏国恐怕要遭致辽国普通了局了。”
她抬眼看向他,五官通俗精美,如刻刀精雕细琢。这个男人所言不假,他是她不共戴天的杀父仇敌,亦是她死生与共的爱人,所谓爱与恨,看似清楚,可又岂能异界而分呢?
耶律延禧之子赵王习泥烈请当前锋,决意向金军宣战。赵洛寒等人相劝无用,只得看着耶律父子率五千兵马往白水泺与金兵决一死战。
再说耶律延禧被“光荣堂”死士救下,逃往云内州。待了数日,与青冢寨旧部获得联络,那将领道:“可汗,我们仍有两千精兵守在青冢寨四周,还请可汗多加保重,策划他朝东山复兴。”
绝尘见冷飞雪扑灭信号弹,晓得大事已成,忙吹了个口哨,命堂中兄弟罢手。完颜宗望目睹活捉辽主,岂料大功将成,却被奥秘刺客反对,他长叹一声,挥手道:“给我追!”
“你若能劝说李乾顺与大宋修好,夏宋缔盟,金国则不敢冒然进犯。”他正色道。
“甚么事都瞒不过轩主。”她叹道。
赵洛寒笑了笑:“那好,你随我回大宋罢,我们找一处山明水秀之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完此生罢。”
绝尘叨教冷飞雪,是否要脱手互助。冷飞雪思忖道:“先按兵不动,看环境再脱手。”赵洛寒亦点头道:“是了,天祚帝此去无异于以卵击石,他既不听劝说一意孤行,兵败是不成制止了。你等奉夏主之命,皇命难违,现在唯有乘机救别性命罢。”
赵洛寒幽幽叹了口气,凝眉道:“小冷,你决定留在西夏么?”
“所谓联盟,不过临时好处罢了。当日那‘落叶盟’又如何?”赵洛寒叹道,“两国订交,不过好处衡量,此时好,彼时不好,又有甚么希奇?金人狡猾善变,野心勃勃,岂会便宜了宋人?听闻金军在撤离燕京及檀、顺、景、蓟等州时,将城内的金帛财物及官员百姓囊括一空,大宋实在仅仅获得几座空城罢了。这些军国大事我本无兴趣,不过你既为李乾顺卖力,我便给你一个建议。”
二人遂跃上屋顶,并肩而坐。夜色刚好,月华如注,只觉普天之下唯剩相互罢了。冷飞雪将头靠在他肩上,细细回述过往,忽觉困意袭来,便合目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