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不是――”忽听几人叽叽喳喳群情起来。
冷飞雪无法挡脸道:“如此张扬做甚么,你不怕被发明么?”
“我猜想此毒人间无药可解,龙夫人只是不想让我绝望,随口编出人参可解毒的话加以安抚。”顿了顿,她又道,“就像当初苗大哥骗我,西夏高台寺有位勤印大师……”
连续七日,完颜宗望都未返来。她不由担忧起来,待到第八日,她正昼寝,忽听门外有人声,细细一辨,恰是完颜宗望的声音,忙起家开门。
她脸一红,心中模糊不安。
苗、温二人相视无言,心中皆感慨小冷运气多舛。
他见状,忽沉声道:“是不是男人对你好点,你便心动?”
他道:“才用了一次药,你便如此心急。何不如她所说,等七七四十九日过后再看药效。如果治好了,那便再好不过;如有万一,我也定会另觅神医替你诊治。”
“他?”他微微翘起的尾音令她有了一种错觉,仿佛劈面坐着的就是阿谁她朝思暮想的人。
“客长好眼力,”点菜的小二乐道,“我们这家是老字号,菜品一流,我们的大厨曾是禁宫御厨,汴梁城内的达官朱紫偏疼多走几里路,上我们这来尝鲜。只不过金兵入城一通搜刮,唉,现在上哪儿找很多金贵食材去?客长刚点的菜,小的会叮咛厨房尽量做,因食材有限,还望客长包涵。”
完颜宗望笑道:“为夫人效力,自当亲力亲为。”
冷飞雪辨得那声音模糊是温若的,忙起家道:“是温大哥么?”
“不错,我们在此助官兵守城。”温若道。
“小冷,你怎会在此,你的眼睛……”苗十六体贴道。
她一惊,莫非完颜宗望的身份透露了?细心一听,却并无陌生人上前,更是迷惑不解。
来者确是温若和苗十六,二人见冷飞雪身在此地已是惊奇万分,又见她双目失明,更是迷惑不已。
她抽泣几下,忽干笑两声道:“人参不过是补药,你真信它能解‘眼儿媚’的毒?”
数人聊了半晌,待酒菜上齐,又一道围桌共饮,一时谈笑晏晏,倒非常和谐。席间,冷飞雪冷静不语,唯恐言多必失,将完颜宗望身份透露。不过,那完颜宗望倒也机灵,只字不提二人干系,只同温、苗觥筹交叉。
完颜宗望又为她悉心敷药,轻声道:“别胡思乱想,好好歇息,待你眼睛治好了……”
她不想他说得如此直白,只得闭嘴不语。心中却叹道,承蒙错爱。
“嗯,”她道,“明显心中恨他,却又想真逼真切的看他一眼。”
历经此劫,冷飞雪对完颜宗望益发心存歉疚,又念及他连日皆未睡一个整觉、未吃一顿饱餐,便道:“我闻声前面有店家在呼喊买卖,想必是酒楼,我想吃点好的,一道去?”说完便撩起帘子,摸索着往外移。完颜宗望正坐在帘外驾车,见她出来,忙收缰御马,腾出一手扶她。
“你说想吃些好的,”他道,“这汴梁城外的酒馆虽破败了些,倒是人来客往,想来菜色不错。”
“如何不吃?”完颜宗望忽地放下酒杯,柔声道。
完颜宗望一进门,便道:“好歹找到一株老参,我怕时候一久,药效失了,从速下得山来。你且坐坐,我这就去研磨成粉,替你敷药。”说完,竟连口茶水也顾不上喝,便仓促研药去了。一时,冷飞雪只觉眼窝发酸,也不知是毒性发作,还是其他。
她一愣,不知他所言何意,正想辩白,却听一阵脚步声与阖门声,晓得他已然外出。
冷飞雪并未发觉是在同本身说话,仍然闷头不语。
完颜宗望干咳一声,道:“谨慎,此处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