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雪并未发觉是在同本身说话,仍然闷头不语。
完颜宗望笑道:“为夫人效力,自当亲力亲为。”
温若笑道:“‘这位朋友’,劳烦你好好照顾小冷妹子。”
“嗯,”她道,“明显心中恨他,却又想真逼真切的看他一眼。”
“对了,”苗十六又道,“若只需千年人参入药,在中原以重金收之何尝不成,如何想到往长白山寻药?”
完颜宗望闻言亦笑道:“天然。”
历经此劫,冷飞雪对完颜宗望益发心存歉疚,又念及他连日皆未睡一个整觉、未吃一顿饱餐,便道:“我闻声前面有店家在呼喊买卖,想必是酒楼,我想吃点好的,一道去?”说完便撩起帘子,摸索着往外移。完颜宗望正坐在帘外驾车,见她出来,忙收缰御马,腾出一手扶她。
冷飞雪心想,看你还美意义浪费华侈。
“咳,小冷?”温若咳嗽一声,提示她。
冷飞雪心想,宋都得以得救就好,只是若被他们晓得面前之人便是完颜宗望,可真真费事了。
“呃,”她迷惑道,“王爷要在此陪我七七四十九日么?你不消操犒军国大事了?”
“客长好眼力,”点菜的小二乐道,“我们这家是老字号,菜品一流,我们的大厨曾是禁宫御厨,汴梁城内的达官朱紫偏疼多走几里路,上我们这来尝鲜。只不过金兵入城一通搜刮,唉,现在上哪儿找很多金贵食材去?客长刚点的菜,小的会叮咛厨房尽量做,因食材有限,还望客长包涵。”
冷飞雪道:“苗大哥也在?我的眼睛被那叶钧毒瞎,幸亏这位朋友带我往长白山寻药。”
完颜宗望笑道:“无妨,无妨。只将你们最好的酒拿来,我请在坐各位都喝上一杯。”
冷飞雪无法挡脸道:“如此张扬做甚么,你不怕被发明么?”
连续七日,完颜宗望都未返来。她不由担忧起来,待到第八日,她正昼寝,忽听门外有人声,细细一辨,恰是完颜宗望的声音,忙起家开门。
“幸会。”完颜宗望沉声道。
冷飞雪从怀中取出当日龙夫人写的方剂递给他,他念叨:“千年人参研磨成粉,以雪水调之,每日敷用,一日三次,需连用七七四十九日。”他顿了顿又道:“一颗人参怕是不敷,过几日我再上山去。”
“不消这般破钞罢?”冷飞雪低声劝止,“不过填饱肚子。”
完颜宗望一进门,便道:“好歹找到一株老参,我怕时候一久,药效失了,从速下得山来。你且坐坐,我这就去研磨成粉,替你敷药。”说完,竟连口茶水也顾不上喝,便仓促研药去了。一时,冷飞雪只觉眼窝发酸,也不知是毒性发作,还是其他。
苗、温二人相视无言,心中皆感慨小冷运气多舛。
“你说想吃些好的,”他道,“这汴梁城外的酒馆虽破败了些,倒是人来客往,想来菜色不错。”
“咦,这不是――”忽听几人叽叽喳喳群情起来。
她摇点头,苦笑一声道:“王爷,我眼睛瞎的这些日子,心却越来越通彻了。我与他,有太多恩仇,太多隔阂,毕竟是不成能了。我也想过,既和亲嫁给了你,这辈子就阴差阳错罢……可我压服不了本身,纵使不能与他厮守平生,却也再难同别人共结连理。我已心死,你可明白?”说完这话,她忍不住流下眼泪,将方才上的药弄得一塌胡涂。
他柔声劝道:“再别哭了,于你的眼伤无益。”
温若撇嘴道:“是你王大哥问你怎的不吃菜、只发楞?”
完颜宗望又为她悉心敷药,轻声道:“别胡思乱想,好好歇息,待你眼睛治好了……”
“年纪悄悄,叹甚么气。”他非常不悦。
“你拿药方剂来,我且看看用法用量。”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