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雪听赵洛寒这般“威胁”完颜宗望,心中一暖,鼻子也酸起来。想起本身刺了他一刀,心下惭愧不安,却又念及他造下太多杀孽,一时又凉下心来,只呆在车内不吭气。
“既知有人追剿,你为何遣退摆布,只剩你我二人?”她道。
完颜宗望也不活力,反是冲车内道:“这可如何是好呢?”
话音才落,却听茶寮老板于门前殷勤道:“各位客长,赶路呐?快请出去喝碗热腾腾的茶?”
冷飞雪这一觉睡得倒很结壮,醒来发觉马车仍在稳稳行走。忽觉有些饿了,便唤道:“王爷,可否停下吃些东西?”
“哦,”她讷讷点头,忽又想起甚么,“对了,阿谁……他还跟着我们吗?”
“夫人,天气不早了,上车罢。”完颜宗望牵过冷飞雪的手,带她往马车走去,她也并不推拒。
冷飞雪推开赵,决然道:“你走罢。”
完颜宗望轻声道:“怎的还没睡?”
那完颜宗望并不睬她,反是勒马放缓法度,等那群人追上。
赵洛寒的手僵在原地,一时接不上话来。
“奶奶的,这甚么鬼处所,连处打尖的处所也找不着!”不远处传来一卤莽男声。紧接着是人走过落叶收回的悉悉索索的声响。
完颜宗望转头冲车内道:“夫人,坐稳了。”说罢,长鞭一挥,驱车而去。
“咦,怎的有酒味?”她摸摸鼻子,一股醇香飘但是来。
“你为安在此?”赵洛寒的一句诘责让冷飞雪扶住茶碗的手微微一颤。
当是时,冷飞雪忽道:“店家,换壶热茶来!”
完颜宗望冲赵洛寒勾唇一笑,而后翻身上马,喝道:“出发!”
“他或许只是顺道罢了。”她道,“他的心机,谁又看得透呢。每次觉得看明白了,都只是自作多情。”
她冷静握紧了腰间的刀,将赵洛寒昔日所授“赵家刀法”的法门悉数默念了一遍,心想即便拼了这条小命,也要护那宗望全面。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别过脸去,冷酷道:“我的事,何需你管?”
“日里睡太久了,”她道,“你可累了,不如出了这林子,稍作逗留,你打个盹也好?”
完颜宗望撩开窗帘,递给冷飞雪一个水囊:“为何气走他?”
完颜宗望侧过脸,不想让他们重视到本身。一群奔逃的宋人与一行乔装成宋商的金人天涯擦肩,面面相觑。一时氛围古怪,周遭鸦雀无声。
“也别妄自陋劣,”他道,“他方才是真想杀我,那眼神真真比饿狼还狠。”
“大哥何必同他废话,抓了那车里人看个清楚便是!”一卤莽男声喝道。
她惊道:“一起跟着?”
“可否请尊夫人移步上马?”那人道。
她只得闭嘴不再多话,兀自呆坐在车内想些苦衷。
“啧。”赵洛寒略有些不耐烦,忽地翻开帘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连拖带抱,将她拉下车来。
“本来困得很,喝上几口酒,倒是解乏。”他道。
这一叫喊,蔡攸的人齐刷刷往她这边看来,赵洛寒亦瞥见了她。
糟糕,被发明了么!冷飞雪心下一紧,忙冲完颜宗望道:“快跑!”
来者又道:“实不相瞒,我等听闻金狗完颜宗望携其妻入了我大宋境内,身为大宋子民,摈除金狗,乃是义不容辞。还请兄台行个便利,让我等检察清楚。”
见她烦恼,完颜宗望便未几话,只命部属加快脚程。
完颜宗望微微点头,表示他们按兵不动。赵洛寒受伤的左臂仍在渗血,他不觉得意,亦涓滴不在乎四周杀气腾腾的人。他走至冷飞雪面前,但见她眼睛裹着一层绸布,心下惊奇。又见她身边的男人倒很面善,稍一忖思,知是金人完颜宗望――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