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姗微勾秀眉,皮笑肉不笑道:“本来不惦记嫂子娘家兄弟的病况,便是心性凉薄啊,素闻三嫂古道热肠,想来对家中嫂子的娘家兄弟,都是非常体贴喽……”
按理说,才进门的新媳妇,不能和嫂子这般挑衅,可冯氏教唆的题目很严峻,当代可不风行三天两端换男友,闺阁女子最讲究从一而终,如果是以事与萧清淮生出嫌隙,今后的日子不免会非常磕磕绊绊,不由揣摩着,归去后是不是该主动剖明剖明‘我只喜好你’。
庆王妃段氏悄悄搁动手中茶盏,和声道:“前儿个,王爷和我已去探过了。”
南姗掩嘴打了个困乏的呵欠,嘴里咕哝道:“不喝了,我困了……”
南姗又搬出论语名句,谆谆提示:“殿下,温故而知新啊。”
苏有亮去履行天子的号令前,悄声对钱皇后道:“皇后娘娘,您快回吧,皇上这会正在气头,您越讨情,皇上只会越活力。”
次一日,在得知钱国舅一家被重罚时,南姗只眨巴眨巴眼睛,没颁发一个字的定见,萧清淮勾勾南姗美丽的鼻子,问道:“姗姗就没有甚么想说的?”
待到腊月十五,南姗和萧清淮再度入宫存候时,南姗才后知后觉回过味来――咦,她貌似已进级成了半个郡王妃,圣旨已下,只待腊月二十五萧清淮行过册封王爵之礼,就完整名副实在了。
钱皇后看着精美的雕花朱门,忍不住凄声讨情道:“皇上,求您看在臣妾的面子上,饶了三弟他们吧。”
去刑部大牢提带钱三国舅之子钱世冲的寺人,抬高着头颅,恭声道:“回皇上的话,主子到刑部大牢时,钱三爷正与歌女寻欢作乐,见主子奉圣命提他入宫,半道上一向诘问主子,皇上是不是要放他出去了。”
现在已近傍晚,本是该用晚膳的时候,钱皇后毫无半分食欲,天气乌沉沉的阴暗,有极其压抑的浓厚之感,坐卧难宁的钱皇后,终忍不住顶风迎雪前去御书房。
没重视到身边的老公已皱起眉头,既然点起了火苗,便忍不住持续火上浇油,冯氏嘴角扯出一抹古怪的笑意:“五弟妹好歹也识得皇婶一家十来年了,都是一家子亲戚,皇婶的儿子病了,五弟妹将这事都能完整忘之脑后,心性未免有点过分凉薄了。”
“姗姗真懂事。”萧清淮脸上荡开一抹和顺的笑意,摸着小媳妇标致的脑袋瓜,表扬了一句,然后又和声道:“姗姗只要想着如何和我过日子就好,别的任何事,都不要多想。”
萧清淮舒眉轻笑:“我这不每天都在闲着陪你嘛……”
南姗口吐四字:“皇上圣明。”
光裸着上身的萧清淮,展开手里的衣裳后,有点无语道:“姗姗,这是你的衣裳……”
说到玩儿,南姗顿时变成一本端庄脸,道:“殿下还要玩啊,你都整整两日没进书房去看卷宗了。”
钱三国舅一家子被罚跪御书房外的动静,传得比风还快,很快就飘至皇宫各个角落,各宫娘娘反应不一,尤以钱皇后心焦如焚,可到底耐着性子坐在凤仪宫,娘家兄弟生出事端,总要让皇上出口心中恶气才是。
被拒见的钱皇后,瞅着北风暴雪中的兄弟一家,一个个冻得嘴唇乌紫,浑身直颤抖颤抖,向她暴露激烈祈求的不幸目光,内心顿时庞大难言,双脚沉重的挪不动步子,只愣愣待在廊下,任由四周飞卷的雪花鞭挞在身上。
齐王爷萧清远黑着脸,狠狠瞪了冯氏一眼,轻斥道:“如何那么多话!”
大雪连续下了三日,有些细弱的树枝条都被压断了,现在雪势虽停,天却未放晴,还是阴沉沉的暗淡,寒意犹浓,宫中大道的积雪已被打扫,暴露湿漉漉的青石风雅砖,南姗捧着个暖手炉,亦步亦趋跟从在萧清淮身侧,再度前去皇后所居的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