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钱世充杖责二十。”御书房内的萧元德持续冷酷的叮咛:“再让朕听到一个字,钱苗氏,钱彩蝶也十足杖责二十。”
萧清淮顿时笑眯眯道:“白叟家公然真知灼见,你外曾祖父金石延年,我父皇还常向他就教养生之道呢……姗姗,我就喜好你身子骨壮壮的,唔,那今后也别落下,要常常练着。”
南姗口吐四字:“皇上圣明。”
“姗姗真懂事。”萧清淮脸上荡开一抹和顺的笑意,摸着小媳妇标致的脑袋瓜,表扬了一句,然后又和声道:“姗姗只要想着如何和我过日子就好,别的任何事,都不要多想。”
南姗浅笑应道:“好。”随即再扭回脸,对冯氏道:“三嫂明日可有工夫?殿下和我明日便畴昔。”
庆王妃段氏笑着打圆场:“五弟和五弟妹恰是新婚燕尔,便是真的忘了,也情有可原,皇叔皇婶待长辈一贯和蔼,想来不会真的见怪,你们且放宽解吧。”
齐王妃冯氏心底很有点酸溜溜的,她嫁于三皇子后,不太短短数月便随夫离京,彼时夫婿只封了郡王,连个封号都没有,五年以后才赐了封号‘齐’,直到现在,夫婿还是个郡王的爵位,二皇子与夫婿同岁,只稍大了三个月,两年前已封了正王,这便还罢了,他到底占着兄长的名头。
因皇后还未从内殿出来,在凤仪宫正殿坐等的世人,时不时聊上几句话,听冯氏提起睿王第三子萧清凌,彭氏温声接口:“三堂弟一到酷寒气候,就易旧病复发,昨儿个,殿下和我才去看望过,高热已退得差未几了,就是还咳嗽着。”
萧元德握着笔杆的手指紧了紧,悄悄沉默一炷香时候后,才道:“让他也在外头跪着。”说罢,提笔饱蘸朱砂红墨。
萧清淮伸手拿走空茶杯时,问道:“还要再喝么?”
去刑部大牢提带钱三国舅之子钱世冲的寺人,抬高着头颅,恭声道:“回皇上的话,主子到刑部大牢时,钱三爷正与歌女寻欢作乐,见主子奉圣命提他入宫,半道上一向诘问主子,皇上是不是要放他出去了。”
南姗掩嘴打了个困乏的呵欠,嘴里咕哝道:“不喝了,我困了……”
钱皇后双腿一软,不由惊呼一声:“皇上!”
捧着拂尘的苏有亮低声劝道:“皇后娘娘,您还是快回吧。”想了一想,又道:“皇上这回是真活力。”
南姗忽闪忽闪水灵灵的大眼睛,声音甜甜的柔润:“只要一句。”
现在已近傍晚,本是该用晚膳的时候,钱皇后毫无半分食欲,天气乌沉沉的阴暗,有极其压抑的浓厚之感,坐卧难宁的钱皇后,终忍不住顶风迎雪前去御书房。
天子一口气封了两个皇子,这一点倒也无可厚非,因为年纪大了也都立室立室了嘛,但非常首要的一点是,圣旨内未曾明言两个皇子要何时离京,也就意味着他们能够无刻日的留在京中,这与当初二皇子、三皇子封王时必须三月内离京的旨意,大不不异,天子这一行动,非常非常值得玩味。
钱皇后眼睁睁看着兄弟和侄子,一人被杖责二十廷杖,还得忍着疼不敢呼痛,只能一声声的倒抽寒气,前车之鉴,钱皇后不敢再出声讨情,无计可施之下,只能乘轿撵回寝宫,在凤仪宫中又坐一个时候,得知兄弟一家仍在跪着时,不再踌躇地前去慈宁宫搬救兵。
萧清淮拿鼻子碰了碰小老婆的鼻子,眸中含着饱足的笑意,道:“好,我给你倒茶。”说着,放开南姗坐起家来,挑开大红色的斑斓幔帐,从床头翘几上的暖笼中,拎了茶壶出来,将暖茶倾倒在一个细瓷茶杯里,再窜改身递给南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