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寂静半晌,南老夫人轻咳了一声,而后笑道:“瑾儿一起返来,肚子饿不饿,府里新请了位做糕点的徒弟,技术非常不错,你也尝个鲜。”
南瑾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儿子对圣上尽忠,便是对母不孝,若对母亲全孝,便是对圣上不忠,母亲说儿子该如何决定?”
南老夫人与林氏面面相觑,这也弄得忒面面俱到了,南瑾直接要了这俩月的,背面温氏开口,还真不好再押着不给,不然温氏扭转头给南瑾一说,这不成本身打本身的脸了嘛。
南瑾再开口道:“母亲,下个月便是姗姗与毅哥儿的周岁礼了,周岁礼是孩子的一件大事,儿子想,应当办得热烈昌大一些。”
扭头淡声叮咛道:“阿黛,夫人的妆台下压着的月银明细单,你现在去取来,拿给大夫人过目,然后去把这两个月的银子都领出来,包好两个月贡献给老夫人的梯己,给我送来这里。”
南老夫人能不焦急么,她现在怀揣着的表情是,你这个死小子可算返来了,老娘正有一肚子话要问你呢,至于儿子在外头累不累,吃的可好,睡的可好,这类为儿担忧的慈母心胸,南老夫人大抵……早就忘记了,或许独独忘了南瑾。
南瑾看林氏一眼,又淡淡道:“正因为手足情深,我才多次与大哥三弟说过,要脚结壮地做事,有了好的政绩,擢升不是难事,如本大哥和三弟被评了如此考成,大嫂觉得我脸上便很有光么?”
南瑾摆了摆手,康妈妈规端方矩站到了一侧,南瑾目光淡淡地扫向林氏,开口道:“大嫂,阿黛所言,可有半分子虚?”
南瑾语气无波道:“母亲,吏部更调官员,自有规章法制,恕儿子无能为力。”
目光定定地看着次子,南老夫人的语声却非常和蔼,慢悠悠道:“之前不都好好的,如何俄然要从府里支银子了,但是你媳妇给你抱怨了?”
却也没有明着叮咛林氏,今后温氏要银子,就痛痛快快给她的意义。
南老夫人呆了。
这件事儿吧,林氏压根就没放心上,二房今后想从府里支银子花使,不说她不欢畅,南老夫人更是非常不乐意,若此时是温氏开口,她有多条来由给呛归去,林氏实在没推测,南瑾会俄然直言发问,故而神采甚是为莫非:“这个……这个……”
再看向南老夫人,悄悄道:“母亲,儿子已劝过大哥三弟很多次,他们总也听不进我的话,另有劳母亲多劝劝他们,若再如此浑沌下去,今后会被直接夺职官职也说不准。”
待南老夫人本身砰砰砰说够了,南瑾才安静开口:“母亲,我回吏部交差之时,已晓得此事,特地去检察了大哥与三弟的政绩记录,部浑家员确切是秉公断断,没有歹意擅断。”
见老娘又打出了苦情牌,南瑾直接沉声道:“母亲必然要让儿子做这枉法之事么,圣上对儿子恩重有加,儿子实在没法做出不忠君之事,若母亲定要儿子难做,儿子干脆递了辞呈,这吏部的官不做也罢。”
南瑾撂出来去官这类杀手锏,连南老夫人一时都拿南瑾没了辙,林氏内心正愁闷,她还想着如果能劝得南瑾帮手,好趁机拢回南珏的心呢,蓦地听到南瑾提到了梯己银子,内心俄然格登了一下,有种不太妙的感受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