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淮摸摸犯孩子气的老婆,笑哄道:“半点都不显老,还都雅的很,还是将朕迷得七荤八素,连北边都找不到在哪儿。”
光阴悠悠,没有各色姹紫嫣红美人的后宫,是非常风平浪静的,南姗在萧清淮经心全意的庇护下,顺心镇静地过日子,困了可随心所欲的憩息,闷了可随便招亲眷入宫一叙,花着花谢,花谢花再开,转眼又是新的一年,到了清历五年,先帝驾崩已整三年,满十六岁的八王爷萧清扬和九王爷萧清唯,一同被萧清淮赐了婚,即将二十岁的七王爷萧清尘被册封端王,待8、九王爷大婚以后出发离京前去封地。
瞅着那堆高而厚的文折,南姗内心冷静叹了口气,捧着柔嫩的毛巾持续给萧清淮拭发,待他的头发干透了,南姗不再给他束发成髻,只用紫金二色的云纹缎带,松松挽住他的头发,声音轻柔道:“待孩子们返来,一块用了晚膳,皇上再阅折子吧。”
南姗拿梳子给萧清淮顺着后背的长发,边梳边道:“皇上也晓得他春秋还小?”
南姗放动手里的玉梳,顺势坐到萧清淮腿上,抱住他的颈子,沐浴过后的暗香之气缭绕鼻尖:“皇上,我们今后真的不再要孩子了么?”
萧清淮伸指导点老婆的鼻尖,嗓音醇香温和:“如何俄然提及这个了?”
南姗悄悄‘噢’了一声,然后又问了些脉象状况,最后叮嘱太医:“此事前别张扬。”
朝事繁冗扰神,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日日劳累,南姗想起还不敷三十岁的萧清淮,已早早滋长冒头的白发,忍不住心疼:“那如何能相提并论,我是闲的,你是累的……”
已是傍晚,天涯云霞似火,糊着细纱的窗格上,映着浅薄劣薄的金霞绮艳,南姗在萧清淮肩头蹭了蹭,低声道:“明天,我看你盯着小莲儿,瞧了好大一会儿,眼睛都不带眨的……你是不是也想有个女儿?”南莲是南梵的长女,刚一岁半,生得粉白若雪,又胖嘟嘟的敬爱。
“傻丫头。”萧清淮抵着南姗的额角,悄悄道。
天涯漾染出一片金黄之色时,恰是倦鸟归巢的时候,萧清淮也携南姗回到了皇宫,几近在车里坐了一整天,一回到宫殿里,南姗便栽到被褥堆里,软成了没骨头的模型,萧清淮笑了一笑,自去洗漱换裳,随后叮咛小包子去书房抱未措置的文折返来。
南姗从善如流地缩在萧清淮怀里,嘟囔着感慨道:“你如果能每天陪着我凌晨晚起就好了。”
炎夏垂垂畴昔,清爽的秋风忽忽袭来,萧清淮要到城表面察虎帐,顺带检阅军队,如许的场合,南姗自不好跟从同去,将满十三岁的萧明昭,却可光亮正大跟了去,三天,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南姗笑了半晌,才接着道:“我已快三十岁了,你如果真想要个女儿,趁我还年青,便早些要一个,等再过些年,只怕想要也要不到了。”
萧清淮从车厢角落的方几上拿过一个八角锦盒,揭开漆红雕纹的盒盖,从里头抓出一把葡萄干,一粒一粒丢到嘴里吃:“等昭儿何时能独当一面了,不提到城外踏青赏春,便是你想离京游山玩水,我也陪你去……现在嘛,你还是陪我坐车里私访民情吧。”
当萧清淮察罢虎帐阅完军队风尘仆仆返来,**刚挨到椅子上,茶碗堪堪递到嘴边,却听老婆云淡风轻地抛了个震天雷:“皇上,你又要当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