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生嫂忙道:“还未曾回到县城,算算日子,舅爷这会子顶多才把哥儿姐儿送到大同呢。就算他返来得再快,也还得等上十天八天的。”
泰生嫂听得有些胆战心惊:“奶奶,您这是……想做甚么?您可千万别胡来,万一吴少英被逼急了要冒死,您是要亏损的!”
翠儿拉长了脸,瞥向张妈:“张妈,你闻声没有?姐儿叮咛你呢。”
泰生嫂心知这不成能,吞吞吐吐:“固然二姐儿好些了,但太太还病着呢,这时候说要走……就怕将来二爷晓得了,也不好交代。”
天晓得她这个主子是如何养成的狠性子,平时瞧着温声软语,娇娇怯怯,实足大师闺秀的作派,恰好建议狠来,这般让民气惊……
秦含真嘲笑:“既然是如许,我恰好想吃鱼汤,你去厨房瞧瞧有没有。如果没有,就到外头买去,不然就到河边现钓去。”
何氏叹了口气,重新倚回身后的引枕上:“罢了,忍一忍吧。本来二丫头都已经前事尽忘,老爷太太也不说甚么,只要我哄他们几句,先前的事抹了也就罢了,大师仍旧和蔼度日。偏张妈多嘴,非要跟二丫头说这很多有的没的,闹得我头疼。”
何氏啐了她一口,又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连你都不叫我费心,我还在烦恼,回到大同后要如何跟二爷说呢。”头疼完了又骂,“关氏那贱人,哪儿来这么大的气性,不过是挤兑她几句,竟然就上了吊!若她母女俩果然都死绝了也罢,老爷太太想来不会为了几个死人跟活报酬难,偏二丫头又活了,倒叫我难堪了。”
这回轮到翠儿被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