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府见老仆脱手狠辣,当机立断要逃脱,不然的话,一旦落入哀鸿手中,别说官职了,连性命都难保。如果性命不保,银钱和子嗣也不保。只要留得性命在,保住官职,才有机遇反击,并将丧失的银两赚返来。
“还是回禀批示使大人。”谭店主道,哀鸿是带着兵器来的,这时候要靠禁军抵挡。
越想越觉此计妙极。
内里,哀鸿们正撞大门。
王壑闲闲隧道:“叫甚么?你最好把跟狗官勾搭的事都交代清楚,不然,你百口都跑不掉!”
哀鸿们越杀越勇,终大获全胜。
街东头,刁二贵冒充跟哀鸿一块骂狗官,又说官商勾搭不止丰厚粮行一家,另有承平绸缎庄。说承平绸缎庄的人每天过来买粮都不给银子,假借买粮赈灾的名义,将官粮运归去藏起来,等前期涨价再抛出。
老仆杀入上房,找了一圈,也找不到刘知府。
正忙着,王壑瞥见了刁掌柜,想起本身被这刁奴卖了一遭不算,连墨竹也差点被他卖了,怒从心起。想上前杀了他,又不能杀,因为还要留他做证;再者,一刀杀了这刁奴,也太便宜了,须得让他难受、生不如死。
禁军们敏捷关上大门。
谭姨娘吓得浑身颤栗。
王壑问老仆:“狗官呢?”
哀鸿们这才有些信了,说怪不得承平绸缎庄每天施粥施馒头那么少,本来赈灾是掩人耳目,是为了转移官粮,被棍骗的肝火稍一挑逗,便腾空而起。
“哥哥有何事叮咛?”
丰厚粮行大门终究被撞开,不等禁军杀出来,老仆提着刁掌柜从后院杀到前院,王壑和叶屠夫忙批示哀鸿冲出来,禁军被里外夹攻,手忙脚乱。面对饿急了、不要命杀来的哀鸿,禁军不能抵挡,四散崩溃。
很快,生长到几百人离队。
少时,邱批示也带着四五个禁军退到碾米坊,黑夜里摸上船,船便开往下流。至城门水闸处,邱批示出示令牌,守军开闸放行,驶向城外禁军驻地。
邱批示心领神会地点头,遂命令禁军谨防死守。
叶屠夫骂道:“放你娘的狗屁!”
丰厚粮行的碾坊后门临河,河埠头停着几条船,刘知府拉着谭姨娘,俏没声地摸上最大那条船。
这边,刁掌柜和谭店主开了门,瞥见内里火把晖映长街,乌压压都是哀鸿,手持锄头、扁担、菜刀、斧头、棍棒等形形色色的兵器,一个个像饿狼般盯着粮铺,不由腿有些软,但想到身后有禁军在,心又定了些。遂声嘶力竭地辩白,说他们没有倒卖官粮,这满是歪曲;又打单哀鸿,说他们这是聚众肇事,是造反,要杀头下狱的。
老仆忙道:“前面有条河……”
他低声对邱批示道:“让他们挡住。我们先撤!”
刁二贵带出来的几个伴计,漫衍在人群中分歧方位,见此景象,忙大声拥戴刁二贵的话。
丰厚粮行这里,无人晓得。
若儿子没废,他舍得丢下他们母子吗?
刁二贵传闻能奉迎知府少爷,很喜好,忙去换了一身旧衣裳,又唤了几个平时爱阿谀他的伴计,悄悄从粮行东小门出来,绕到正面长街,混入哀鸿当中。
不等他说完,王壑便道:“狗官必定坐船出城了!”
到中舱坐下,刘知府抱着她安抚道:“别怕。老爷不会丢下你的。”一面替她捂着肚子,一面叮咛人筹办,等邱批示一到,便当即开船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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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掌柜也瞥见了他,惊骇万分。
老仆道:“没找着。想是逃回府衙了。或者躲起来了。”
叶屠夫握着杀猪刀,杀气腾腾地走上前。
王壑和叶屠夫都没发明。
老仆两眼森寒,问:“掌柜的别来无恙啊!”最后一个字尚未结束,已经欺身上前,拿住了刁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