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那边的家是保不住了,但他只要保住这官身,将来不愁家业;儿子也保不住了,但谭姨娘肚里揣着一个,这么一算,他即是将百口随身照顾,至于刘夫人……他在内心自辩:不是他不顾妻儿,实在是哀鸿猖獗。
禁军们敏捷关上大门。
内院上房外,老仆找不到刘知府,心头火起,一气之下废了对方几个禁军小头子,禁军便再无人批示。
王壑令守住大门,不让他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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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仆杀入上房,找了一圈,也找不到刘知府。
叶屠夫骂道:“放你娘的狗屁!”
与此同时,承平绸缎庄被哀鸿包抄了。
刁掌柜也瞥见了他,惊骇万分。
刁掌柜吓得忙退出来。
丰厚粮行的碾坊后门临河,河埠头停着几条船,刘知府拉着谭姨娘,俏没声地摸上最大那条船。
刁掌柜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
丰厚粮行这里,无人晓得。
叶屠夫龇牙笑道:“女人安排的妙极。”
“店主,我去回禀知府大人。”刁掌柜对谭店主道。
老仆两眼森寒,问:“掌柜的别来无恙啊!”最后一个字尚未结束,已经欺身上前,拿住了刁掌柜。
街东头,刁二贵冒充跟哀鸿一块骂狗官,又说官商勾搭不止丰厚粮行一家,另有承平绸缎庄。说承平绸缎庄的人每天过来买粮都不给银子,假借买粮赈灾的名义,将官粮运归去藏起来,等前期涨价再抛出。
刘知府见老仆脱手狠辣,当机立断要逃脱,不然的话,一旦落入哀鸿手中,别说官职了,连性命都难保。如果性命不保,银钱和子嗣也不保。只要留得性命在,保住官职,才有机遇反击,并将丧失的银两赚返来。
老仆道:“没找着。想是逃回府衙了。或者躲起来了。”
有几十人便分出来了,往承平绸缎庄奔去;其别人问明环境,见有便宜可占,忙也跟去。
王壑问老仆:“狗官呢?”
王壑道:“不成能!往府衙去的路被我们的人堵起来了,他如何逃?这四周也都搜了。”
他忙叫他兄弟刁二贵来。
刘知府又令谭店主和刁掌柜带领粮行统统人到内里拒敌,他本身则拉着谭姨娘悄悄退往碾米作坊。
握着杀猪刀便冲下台阶。
王壑和叶屠夫都没发明。
刁掌柜、谭店主以及两个禁军小头领在门后严阵以待,筹办等门开了,给哀鸿迎头痛击。
“哥哥有何事叮咛?”
哀鸿们被煽动了,心想这么多人都挤在丰厚粮行,粮食确切不敷分,何况这里有官兵扼守,冲崛起来讲不定会受伤,乃至丢命,不如去承平绸缎庄抢去。
丰厚粮行大门终究被撞开,不等禁军杀出来,老仆提着刁掌柜从后院杀到前院,王壑和叶屠夫忙批示哀鸿冲出来,禁军被里外夹攻,手忙脚乱。面对饿急了、不要命杀来的哀鸿,禁军不能抵挡,四散崩溃。
“老二,告你个便宜买卖……”
这边,刁掌柜和谭店主开了门,瞥见内里火把晖映长街,乌压压都是哀鸿,手持锄头、扁担、菜刀、斧头、棍棒等形形色色的兵器,一个个像饿狼般盯着粮铺,不由腿有些软,但想到身后有禁军在,心又定了些。遂声嘶力竭地辩白,说他们没有倒卖官粮,这满是歪曲;又打单哀鸿,说他们这是聚众肇事,是造反,要杀头下狱的。
面对刁二贵勾引,哀鸿们将信将疑。
不等他说完,王壑便道:“狗官必定坐船出城了!”
内里,哀鸿们正撞大门。
他只当刘知府逃出粮行,回府衙去了,或者藏到别处,再想不到此人如此惜命,竟然坐船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