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壑忙抢上前,抓住她右手,道:“我瞧瞧――”看时,食指指尖一点殷红的血珠,忙放进嘴里吸吮一回,然后瞅她责道:“眼睛也不看着。玫瑰多刺,你又不是不晓得,还用心跟我说话,不扎你才怪呢。”
李菡瑶道:“统统女人!”
李菡瑶闷闷道:“嗯。”
“那边是春雨阁。”
“小时候,我常躲在假山里玩,鄙人面建了一密室。”
她一边念叨一边掐花,掐了一大捧,竖在胸前,花映人面红,人比花更娇。
睫毛粉饰了满眼的痛。
王壑问:“那么多女人,我知你说的谁?”
王壑一手扶着李菡瑶的肩膀,一手抬起她下巴,紧盯着她眼睛叮嘱:“等我!必然等我!”
李菡瑶问:“美不美?”
李菡瑶道:“比刚才那屋子里的女人如何?”
王壑见她不掐了,牵起她一只手,向北走去。到柳飘丝带的河边,过了石桥,那边就是一座石头堆叠的假山,四周一棵合抱粗的大柳树,根部中空。
他们顺着河边的柳荫道一起逛,仿佛健忘了在乾阳殿群臣对李菡瑶的进犯,也健忘了李菡瑶在乾极殿后殿埋在王壑胸口无声的抽泣,只想抓住现在。
王壑道:“无人可及!”
“呀!”李菡瑶已叫出来。
俄然,两人不约而同,一个低头,一个昂首,吻在一处,李菡瑶双臂环住王壑的脖颈,王壑搂着李菡瑶的腰,吻得昏入夜地、难舍难离,都肉痛如绞。这不舍、这肉痛比在皇宫时更甚,仿佛这一别再也不能相见;或者再见不知何夕何年,怕有不测风云将他们隔绝开来。
三四月是一年中最美的时节,影象中的宅院,有无数的美景和儿时的欢乐。这般良辰美景,他不想破钞在觥筹交叉的宴席上,更不想跟那班满肚子心机的朝臣周旋,他只想跟心上人在一起,不管说甚么都好。
静了一会,王壑又果断道:“我不会与你对战的。”
把一个园子逛遍了,王壑才带着李菡瑶往前面来,从一跨院抄近路,由偏门进入正院。
一时酒足饭饱,散了席。
转头持续掐花儿。
这边世人等他不来,又探听得王壑已经分开了萱瑞堂,半路却不见了,仓猝派人去找。正焦心混乱时,俄然他二人冒了出来,脸上红扑扑的,满脸秋色,眼中笑意尚未消逝,不知从那里玩乐返来,顿时不喜。
王壑觉悟过来,脸微热。他避开李菡瑶的目光,从花架上摘了一朵将将展开的玫红色鲜花,簪在她发间,然后退一步,细心打量,眼中笑意摇摆。
李菡瑶转头道:“你说我浑身铜臭味?哼,李家也有个书斋,叫半月斋,也有好多藏书。李家祖上也是书香人家,不然能养出我――家女人那样的才女?”
他们不能指责新君,便指责那小丫环,以为这小丫环魅惑主上,属妲己褒姒之流。
然李菡瑶也使出浑身解数,世人面对她笑靥如花的脸庞和信手拈来的回嘴,满心不平却毫无体例,又不肯承认她和赞美她,又畏敬又顾忌。
李菡瑶扭头道:“不说算了。”
李菡瑶停手,瞅着他噗嗤一声笑了。
王壑忍不住笑起来,道:“谁敢跟你比,你家是锦商富豪,我们是书香人家……”
王壑道:“此生我毫不负卿!”
王壑判定道:“美!”
李菡瑶打断他道:“我明白――”说到这把他高低一扫,皱了皱琼鼻――“王谢望族嘛,养出你如许的翩翩如玉公子,满腹诗书,气质高华,龙章凤姿……”
李菡瑶咬牙忍着。
王壑哪看不出来世人神采非常,却装不晓得,号召大师退席,放脱手腕来,一番话便激得统统人精力奋发,自发新君是有为明君,只被妖女利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