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纷杂,前辈怎可独善其身!就如眼下,前辈被卷入乱世,为了公理,为了公理,不得不与鬼怪魍魉周旋!既然出世了,便不能只就一人一事出头。”
“废帝为了撤除他伉俪,不吝与安国勾连,出售军情,断绝我军将士粮草武备,乃至于他们战死疆场。”
李菡瑶道:“不错。”
他悄悄地听着李菡瑶的诘责,不动如山,等她停下来才沉声道:“世道艰巨,老夫也曾为此利诱,然老夫并非治世之才,只会做学问,有力匡扶天下。再者,女人所见所闻一定就是本相,所行也一定就是公理。
火凰滢等女都笑吟吟地看着这场面。
人家长辈谦逊有礼,他做前辈的当然不能失了风采。
李菡瑶果断道:“是不是无稽之谈,前辈说了不算!”
何陋问:“你待要如何?”
他吸口气,寂静道:“女人有何话说?”
李菡瑶诘责:“鄢计不忠?不是被废帝给杀了吗?”
何陋:“……”
何陋道:“无稽之谈!”
何陋嘲笑:“老夫为何要承诺你,你当老夫是傻子?”
“梁心铭不忠?”
李菡瑶道:“潘梅林毒害我李家时,前辈怎不站出来主持公道?废帝命陈飞篡夺江家技术、灭江家满门时,前辈怎不站出来?废帝命简繁杀徽州巡抚鄢计时,前辈可曾站出来?安国侵犯我大靖时,前辈可曾站出来?”
“崔渊不忠?血溅金殿了!”
他谨慎问:“老夫怎没资格?”
“他们吃人肉!”
李菡瑶见大师不吵了,她也不看了,站稳了,当真对何陋道:“这些交代,长辈都能给。”
何陋眼神微缩,心想:“就晓得这丫头不像大要天真,这就对老夫发难了?倒要谨慎对付。”
每问一句,何陋心便紧一分。
再回身,正对李菡瑶笑容,笑得比春花还光辉!
何陋问:“你要如何给?”
李菡瑶道:“前辈公然只会做学问,三妻四妾享用惯了,底子不体味这世上女子所受的苦。”
“王相不忠?”
何陋道:“是倒置乾坤吧!”
李菡瑶接连诘责:
李菡瑶笑道:“前辈无治世之能,但长辈有啊。”
何陋道:“女人请讲。”
何陋听她问出这一句,心一松,正色道:“人间不伏侍多,自有律法措置,岂能说反就反?何况女子参政,的确轻渎礼法,倒置乾坤。自古纲常有序……”他洋洋洒洒论了一大篇忠孝节义、伦理纲常,这个他最谙练。
何陋心中“格登”一下,暗恨这些人不争气,同时也迷惑起来:莫不是真有人在背后煽动挑事?他仓猝回身,挥手表示世人停歇躁动,免得再被人骂“贩子恶妻”。狠狠地瞪着眼,峻厉地扫视了几圈,才赛过声浪。
世人谁不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