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韵兰看了眼王氏,见她一言不发,便说:“这说的是甚么话?如何敢随便编排主子?”
“母亲,您这是?”
王韵兰呵叱道:“还不说实话!方才我还闻声您们在编排大爷!”
她这么一说,王氏就想起来了,这秋实还是从她屋里出去的,当初是因为孙氏怀了烨哥儿,王韵兰却久没有身孕,她就从丫头里选了个看上去最好生养的指给了大儿子作通房,此人便是秋实。
那婆子吓得连滚带爬:“不是我,大奶奶,这个当真不是我说的!是、是秋实说的!”
容辞任她们两个拆台,心却已经不晓得想到那里去了。
“可不是嘛,传闻她从小就死了亲爹,命硬的连个兄弟都容不下,刚嫁进我们府里才几天哪?老夫人就没了。”
李嬷嬷嘴角勾出一抹调侃的笑:“不必我们去传流言,那边老太太刚死,屋里就已经有人说那刺耳的话了,可不是用不上我们的人么?”
她上前了几步,侧着耳朵更清楚的闻声了那边在说些甚么:
容辞便道:“跟我们过不去的无外乎那么几小我,先不必管她,此次还算是省了咱的事儿呢。”
王氏等人都愣住了,王韵兰见她神采不好,作势要上前呵叱,却又被王氏摆手制止。
几个下人跪在地上吓得颤栗,一个劲儿的告饶:
这话说了没几个时候,正院那边就遣了人来传话:“二奶奶,夫人有事叮咛,请您去正堂一趟。”
……
容辞自是晓得李嬷嬷的手腕,她进府不过一个多月,这府里谁是谁的亲戚,谁是谁的仇家,谁公开里为谁做事,都晓得了个八九不离十,顾老夫人病了这有好几年,迩来已经不省人事了,她屋里服侍的下人油水也少的不幸,李嬷嬷不过巧施利诱,便打通了很多人,她获得的动静,老是准的。
“接下来就等传我去退场了……”
王氏沉着脸:“听谁说的?”
王氏不耐烦道:“我只是有话问秋实,至于许氏……我还会冤枉她不成?你归去用心照顾齐儿就行了,不消管这些事了。”
容辞笑道:“这不是更好么……说来她们安排的比我们殷勤多了,唱念做打一个不漏,起承转合样样具有,真是好一出大戏啊。”
秋实哭道:“大奶奶有所不知,迩来府里好些人都在传二奶奶的命格硬,总克身边的人,还说老夫人就是她克死的,奴婢本来是不信这话的,可细心想想,大爷之前身材虽一向不好,但病的好歹不如许频繁,也不如许重,可自打二奶奶来了,大爷的病就一日重似一日,近些天吃的药竟比饭还多……”
“你也说是病了好几年了,但为甚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比及二奶奶进门才出事。”
王氏脑筋被她哭得有些乱,不由得紧紧闭上眼,却听到王韵兰道:“这么说来倒是你的功绩了?若大家都像你如许自作主张,敢往主子头上扣帽子,谁生了病就说是二弟妹克的,那这府里岂不是翻了天?……来人!把她拖下去!”
那秋实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几个头,再抬起脸时脸上的血和泪混在一起,分外狼狈,她哭着道:“夫人、大奶奶,你们杀了奴婢吧,有些话奴婢实在是忍不住了!”
“不敢、我们不敢了!”
王氏看了她一眼:“这事待会儿再说。”
王氏揉了揉额角,怠倦道:“把其别人关起来,秋实压到我院子里来,我有事问她。”
锁朱和敛青两人之前也从不晓得本来孩子在母亲腹中就已经会动了,此时正一左一右的把耳朵贴在容辞的肚子上,每听到孩子在内里活动就镇静不已。
顾宗齐欲言又止,到最后却也没说甚么,只是应道:“这也有能够,我安息一阵子或许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