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难堪着呢,就有丫环出去禀告,三少爷回府了,正往福寿居过来,要给老太太存候。
见章氏有兴趣,晏池倒也没有用心推让。
章氏笑着点头,然后公然叮咛了丫环出去迎晏池。
有了老太太的叮咛,周氏妯娌三人以及晏池,便也都向老太太道了别,然后自出了福寿居。
见老太太这伤感的模样,周氏妯娌三人对视了一眼,却都不晓得应当如何欣喜老太太。
中间的周氏和卫氏都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未几时,晏池便被丫环领着进了屋。
这便是陆家高低之福了。
老太太和老太爷相濡以沫几十年,又是风风雨雨里一起走过来的,现在阴阳两隔,老太太又如何能够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豁然的?
“你们做事,我天然是再放心不过的。”老太太道,然后却又想起了已逝三年的老太爷,神情中不免便带了些哀思,“想想往年,一年几次的祭祖都是由老太爷领着百口人一起的,可现在……”
毕竟,老太太也不是那等软弱的脾气,就算内心再如何难受,也不消她们这些做儿媳的来安抚。
来到陆家也有几个月了,陆家的吃穿用度比起在晏家时当然好了不但一筹,晏池的身形也再不像他刚到陆家时那般薄弱了,就算还是少年,但这袭儒袍穿在他身上,却将本来面貌并不出众的他衬着多了几分高雅之气,看着格外的气度安闲。
才一见着晏池,章氏就已经按不下满脸的笑容了,将晏池打量了一番以后,她有些心疼隧道:“池儿,砚台是不是没有好好服侍你,如何看着倒是又瘦了些了?”
而后,周氏笑着道:“母亲这是说的那里话,母亲现在身子正结实着,我们这些儿孙可都盼着母亲您长命百岁呢!”
可现在,陆老太爷却成了陆家祠堂里的一块牌位。
卫氏笑道:“二嫂,池儿在书院里读书辛苦,会清减些也是再所不免的,幸亏此次有几日假,二嫂可得好好给池儿补上一补……”
章氏听得连连点头。
就是卫氏不提,她也会如此。
而晏池,听到这些话,他微微一顿,最后倒是甚么也没有说。
厥后章氏跟前的丫环公然送了一盅补汤过来,晏池就算明晓得本身压根儿就没有瘦,但为了安章氏的心,倒也当着章氏的面就将那盅补汤喝了个一干二净。
章氏见此,面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池儿,就算要读书,你也得爱惜着本身的身子,将来啊,我们二房还得靠着你来撑着,就是音姐儿今后嫁了人,有你这个做兄长的在,她也才气在婆家立得住脚……”
章氏和卫氏做事本也是极其妥当的,见两人将一应事情都安排安妥了,老太太非常对劲地点了点头。
她们也是真的但愿老太太能福寿绵长。
因为从书院返来还没来得及回屋换身衣裳就到了福寿居来,晏池身上还穿戴寒山书院里同一的红色儒袍。
寒窗苦读固然辛苦,但晏池身边有砚台不时照顾着,又有陆府时不时的往寒山书院里送东西,晏池这些日子不但没有瘦,反而还养得结实了些。
与周氏卫氏分开以后,章氏没有回院子,而是与晏池一起去了外院,一边走还一边叮咛了本身身边的丫环,从速归去炖些补身子的汤水送到外院,她要趁着这几日晏池在家,好好的给他补一补。
听了周氏三人此言,老太太倒是忍不住笑了,“甚么长命百岁,不过是个夸姣的愿景罢了,你们也不消拿话来哄着我了,只要能看到我们陆家的儿孙都有出息,能将陆家撑起来,我就是闭了眼也能放心了。”
三人这些话倒都没有任何的子虚,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是再合适老太太不过的了,老太太为人睿智,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雨目光亦是极其长远,有她在陆府里镇着,就是碰到再如何样的风雨,陆家世民气里总还是有底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