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已先到了,坐在右首的第一个位置上,把正中的位置空出来了。姚心萝眸光微闪,欠身唤道:“没想到四婶来得这么早。”
“她这做法,让我想起了魏大将军,他用兵鬼神莫测,令人防不堪防,无迹可寻。”定远侯忆起了故交。
刘氏和方氏帮衬姚心萝,也是想占好处的,姚心萝内心稀有,面上半点不露,摆出就教的姿势,到处要问个启事出处,她们说不出,她就要去问老夫人,让妯娌俩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力对付她。
刘氏和方氏的设法方向后一种,元嬷嬷归去时,定远侯从宫里返来了,就和李老夫人一起听了。李老夫人轻笑点头,道:“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只是这做事,过分随心所欲,想起一出是一出。”
“二太太故意了,恰好,我有一个题目,不晓得,还请大奶奶帮着处理。”姚心萝笑道。
姚心萝轻笑一声,“本来是二太太定的,我还觉得是祖宗定的端方呢?”
“是。”元嬷嬷出去唤人出去。
内宅里,姚心萝不动声色,让冬树持续查账,她和刘氏、方氏每天在四和堂起坐议事。
“是是是,你说得对。”李老夫人对付他道。
“今后我会鄙人午未时正来议事。”姚心萝直接道。
辰时初议事,卯时就得起床,姚心萝打出娘胎起,就没起这么早过,更何况,她明天还跟李恒燕好了,坐在打扮台前,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一下地点,把李恒心疼坏了,搂着她道:“早晓得你明天要起这么早,我明天就不该闹你闹到那么晚了。”
姚心萝笑了笑,抿了口茶,道:“劳请嬷嬷,把她们都叫出去吧。”既然老夫人情愿把元嬷嬷送来给她压阵,她当然要用上一用。
罗素约拂袖而去。
“几年不见,二奶奶到是更加的牙尖嘴利了。”罗素约恨声道。
郑氏得知后,气得直捶桌子,“她既然这么爱偷懒,她还当甚么家议甚么事。”
勋贵世家在管家理事上设置是大同小异的,二门外设有总管房、账房、田庄房、粮库、银库、门房、车马房和大班房,二门内设有浆洗房、针线房、花木房、药材房、内账房、库房和厨房。
“太太,她这么懒才好,懒就会懒惰,过几天就是冬至了,如果在那天闹出事来,老夫人莫非还会持续把中馈交给她来管?”罗素约阴冷地笑道。
那妇人不敢接话了,郑氏只是姚心萝的婶母,这祖宗二字,可称不上。
李恒从外院返来,天已尽黑,屋内点了灯,他这几天在忙着承爵的事。
“说。”罗素约看也不看姚心萝,在椅子上坐下,清算她的衣袖。
二门外诸房管事都由男人担负,年青的主母是不见他们的,姚心萝此次见到的是二门内诸房管事、副管事、小管事及四大内管事。
姚心萝翘翘唇角,道:“大奶奶,现在我手上有九百九十九文钱,及时梨果买一千,一十一文梨九个,七枚果子四文,叨教梨果多少价多少?”
“他们无所适从,就换一批能适从的。恒哥媳妇是主子,只要下人听主子的,没有主子听下人的。”定远侯吹着胡子瞪眼,他是带兵的人,他要求兵士绝对从命他。
“管家还用上兵法了,这到是闻所未闻,只怕那下人要无所适从了。”李老夫人感慨道。
“之前是二太太当家,依着她的作息,现在是二奶奶当家,当然得依着二奶奶的作息。”刘氏年纪也不小了,她将近娶媳妇,当婆婆了,她之前也没当过家,让她这么夙起床,她也吃不消。
“辰时初议事的端方是谁定的?”姚心萝问道。
姚心萝赶快让婢女把菜饭奉上来,伉俪俩对坐着用了餐,姚心萝把冬树抄出来的,递给他,“你去查查采买的账,只怕更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