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较着是推委之词,周俞氏神采丢脸起来,道:“令外甥女还真是好端方,在别人家作客,为了点小争论,就能下狠手把人往水里推。”
“你们别瞎猜了,昭和县主此次琴试得了第三名。”
“爱莲刚从延川来京都,不像令媛从小就长在京都,端方学得好,在别人家作客,掉到水里了,会顺手把别人拉下去。”韩氏把话还归去,想用祝爱莲扳连姚家女人的名声,门都没有,“映兰还真是好命,有你这么个视庶女为己出的好嫡母。”
这句话总算让众男不再窃保私语,用心听姚心萝操琴。
在世人咀嚼莲蓉糕时,廉细宁道:“乐只君子,邦家之光。”
一曲唱罢,西水榭那边摇出一条采莲舟,舟上立着一个身穿宝蓝薄缎直缀的男人。
注:昭仁是至公主的封号,萧漠是她的名字。前文里,公主都用的是封号,如果没有需求,我就不写出她们的名字了。
曲罢,姚心萝吟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此次出来的女人是秀慧书堂的廉细宁,她在厨试中,得了第三名,她的母亲是简亲王府的同安郡主,父亲是翰林院侍读学士,她为大师筹办的是亲手做的莲蓉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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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事还小,不焦急。”韩氏对她的企图,心知肚明,含笑道。
陆秋婵将花插在花瓶里,笑道:“有请且主操琴。”
“昭和县主年纪还小吧?没到择夫的时候吧?”
在萧咏絮缠着姚心萝说话时,周俞氏和韩氏也在说话,绕了一大圈后,问道:“臹哥儿明天没来呀?”
“好了母后,我们出去吧。”昭仁至公主蓦地站起来,两眼发黑,又重新跌坐回椅子上。
莲舟摇回西水榭,另一条莲舟摇了出来,上面站着的是吏部尚书杜海忠的嫡次子杜桐,他在池中摘了一朵半开的莲花,来到东水榭,吟道:“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亲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姚心萝这首曲子已练了十几天,驾轻就熟,抚出的琴音陡峭流利,坐在这满盈着荷香的处所,听如此美好的曲子,令民气旷神怡。
“六月今将尽,荷花分外清。共赏水芙蓉,齐听采莲曲。”章皇后笑道。
“谢女人。”杜桐笑道。
“还不是你和小乐害的。”姚心萝责怪隧道。
小舟径直划向东水榭,半途稍停了下,孟建同哈腰摘了朵盛开的莲花,拿在手中,到了东水榭前面。他将莲花举起来,吟诗道:“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
章皇后在东水榭正中的宝座下坐下,双手虚扶道:“免礼。”
莲舟摇回西水榭,另一条莲舟摇了出来,此次是站在舟上的是罗德盛。
“你要操琴?”萧咏絮惊奇地问道。
姚心萝在琴案前坐下,西水榭内有些骚动,“是昭和县主。”
女人们要保持矜持,就算心悦他,也不会过来取莲花。陆秋婵上前拿过莲花,笑道:“我替女人们收下了花,多谢孟三公子。”
此时,陆秋婵见接到请柬的人,除了还沉浸在丧女之痛,缺席李老夫人寿宴的忠勇侯夫人单氏,已全数到齐,去水榭旁的暖香坞请章皇后和昭仁至公主。
“皇后娘娘驾到!至公主驾到!”内侍大声地唱喝道。
“真是的,口无遮拦。”章皇后横了她一眼,当着众宫女们和女儿说内室的事,到底不当,起家往外走。剑匣上前扶昭仁至公主站起来,跟着章皇后去水榭。
韩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轻描淡写隧道:“不焦急,如何着也得比及来岁春闱今后,他得了功名,再渐渐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