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茗嫀进入内间,秦清玉从袖中拿出一柄古铜色半尺来长的小巧匕首。匕首把上镶嵌着一颗暗红的宝石,鞘身上缀着盘龙斑纹。或许是因为每日抚摩的原因,全部剑鞘的斑纹显得圆润而有光芒。秦清玉双手悄悄的将匕首捂在了本身的胸口。半晌后秦清玉缓缓的拉出匕首,暗淡中那匕首闪着蓝光锋利非常。
沈茗嫀紧紧的抱着娘亲,望着四周的火光狠狠道:“没想到孙家会如此暴虐!”
“还没......”小厮抬高了声音:“二爷每天看,您说是,必定是了。那孙家大爷确切是昨夜没了......”
大厅中心罩着暗红缎面桌布的红木大桌上四菜一汤,一壶酒,摆的整整齐齐。糖醋鲤鱼,酱烧排骨,小炒茼蒿,茶香笋丝另有撒着香菜沫儿的虾仁汤。色香味俱全!盘碗用的是上好白瓷。酒壶更是通透的玉石做成,壶内是暗红色的葡萄酒美酒,老远的就能闻到诱人的香味。桌子一侧淡黄色箩筐里,折叠整齐的长绫亮白的晃眼。
“雪儿!”沈茗嫀一声惊呼,吓的猫儿又跳开了。
后山巷子旁一辆黑帆布的双人马车悄悄的候着。那通身乌黑的马儿正不安的抬着蹄子,看模样仿佛候的久了有些暴躁。不远处苍翠的银杏林中,一名身材高大,身着玄色澜袍罩着墨色大氅的男人负手而立,沉寂的如同一株矗立的银杏树。
深蓝长裙的妇人昂首道:“少夫人和亲家夫人夙来把奴婢当家人看。夫人如此奴婢也是不忍。少夫人和亲家夫人还是分开吧。奴婢会顾辆马车在后山候着,待天气暗些,少夫人就走吧。”说着又举起一个褐色绸布小包:“这是本月的炊事钱,都还没花,少夫人留着做川资。”
“孩子!抱紧娘亲,很快的!”秦清玉搂紧了女儿:“很快的,很快我们便能够见到你爹爹了。不要怕!”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瞬息间全部大宅被大火淹没了。
一青衣小厮,展开乌黑的厚绸披风,罩在了男人肩上:“二爷!夜深了,细心凉着!”
世人拜别后大厅内一时喧闹至极。
秦清玉缓缓的合上了匕首,放到袖中,渐渐的站起了身子自语道:“毕竟还是逃不掉了。”
目睹着世人拜别的背影,沈茗嫀只觉娘切身子一重几乎颠仆,赶紧扶住:“娘亲......”
“娘亲!”沈茗嫀仿佛也感遭到了非常,疾步冲了出来:“娘亲,娘亲......”
“嫀儿!”秦清玉捧起女儿的脸庞,悄悄拭去粉润脸颊上的泪水:“你听娘亲说,娘亲的身子撑不了多久了。你还小,是娘亲没有庇护好你。你听娘亲的话,出去找他。只要你好,娘亲就没有遗憾了。地府之下娘亲也好和你爹爹交代。”
“去吧!”男人深吐了口气,蹙着眉头闭上了眼睛,夜光中,两行清泪缓缓而下。
这火,是她们逃出来后放的吗?
男人不由快步走向马车,借着火光,驾着马车向火海驶去!
“少夫人!”深蓝长裙的妇人连同三个嬷嬷六个青衣小厮进厅跪了下来:“夫人有命,让奴婢等回府,不能服侍少夫人和亲家夫人了。”
母女俩悄悄的坐着,只要光影垂垂的变暗。
“孩子......”秦清玉只顾着抽泣:“都是娘亲拖累了你!”
滚滚浓烟已经扑进了大厅。如许的火势,必将是出不去了,秦清玉心头一痛抱住了女儿:“嫀儿,我不幸的孩子......”
沈茗嫀红着眼接过了绸包:“顾婶大恩,沈茗嫀定当铭记!”
“火油?”沈茗嫀深呼了口气吐了出来:“他们也真看得起我们娘俩。”想必那孙夫人看出本身不肯陪葬,撤走的仆人,火烧别院。只是沈茗嫀没想到她动手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