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
孩子肇事,遭殃的是爹娘。昨儿那事,把家里鸡蛋都赔光了,媳妇还给人洗一下午被子。
楚贵伉俪实在无言以对。
云娘边数落楚渔的豪杰事迹,边抽得啪啪响。楚贵心被抽得一颤一颤,想劝又不敢开口,边鼓动闺女说句软话。
楚贵一把捂住楚渔的嘴,四下环顾,轻声制止:“嘘!闺女耶,这话可说不得,被你娘听了,你爹地板都别想睡。”
喜叔大龙的背影消逝在村口。
大龙接过话:“把一盆子生鸡蛋全塞秋婶家被窝,大早晨,害人家一床的蛋黄,这事也就你家喵喵做的出。”
这孩子咋跪着呢?柴堆扎人的很,喵喵细皮嫩肉。楚贵从速将孩子抱起来:“咋啦,喵喵,你又惹事了?”
“哼!”
这孩子咋还火上浇油咧!楚贵捂住闺女的嘴:“小祖宗,你这犟脾气跟谁学的?跟你娘犟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云娘要燃烧,楚贵从速把火折子递给媳妇。
来人怒瞪向楚贵父女,楚渔恨不得躲进楚贵的肉里。
“闺女啊,疼不,疼就跟你娘讨个饶。”
剩下的话云娘没说出口,“让她如何向故交交代呢?”云娘摇点头,舀米的手停了停。
门哐当一声,楚贵起家,笑嘻嘻地看着来人:“媳妇返来了呀。”
“凶婆娘!敢打我!我让爹爹休了你,另娶个和顺娘亲。”楚渔摸摸火辣辣的屁股,杏眼圆瞪,眉毛拧做一团,羊角辫竖起,活脱脱一只暴怒的小老虎。
楚贵一个激灵,忙护住闺女:“打不得,打不得,打在儿身痛我爹心。”
闯的祸事三天三夜都数不完。
傍晚在海面洒下一串金粒子,朝霞将小村落染成胭脂色,一艘艘木船自海上来。
朝霞照得几间屋子火红火红,比春季的枫叶还红。
大龙会心一笑,扯着嗓门喊:“喜叔,我家吃鱼。”
看时候,该烧饭了,楚贵又去灶屋,一排闼,就见柴堆上跪着个小人儿,肉嘟嘟的小身板,扁嘴小模样,不是喵喵还能是谁?
“让你捣鸡窝,让你烧屋子,让你踩西瓜.....”
“笑话。我家不吃鱼么?”
门半掩着,楚贵又嘟囔起来:“这娘俩,来了小贼,摸走碗筷,连晚餐都吃不到嘴。”
楚贵嘴皮子颤抖了下,立马换上张笑容。
“你你你.....”一把屎一把尿把这丫头拉扯大,为了她多少吃死里逃生,云娘化哀思为气愤,顺手折了根木条就往楚渔手心抽。
合法云娘感慨万分时,冷不丁感受背后有一股寒意,蓦地回顾,楚渔正扁着嘴:“没娘坏。”很有些挑衅云娘权威的味道。
喜叔半眯着眼:“老侄,咱是本家,叔多句嘴,你家喵喵机警是机警,就是太皮。”
楚贵手忙脚乱地把闺女往怀里圈。
楚渔跺顿脚,语气似个小大人:“你们欺负我楚渔年幼,又不做肉包子给我吃,听着,我楚渔要离家出走,和大毛去做匪贼,我今后还要做压寨夫人。”
“这几便条下去,得屁股着花,媳妇怎下得去手。”
“哼,不疼!”
楚渔哼了声,头高高仰起。
楚贵提起鱼网,将不利的鱼倒进竹篓。
楚贵放下喵喵,只但愿云娘转意转意。
楚渔不吭声,眼眸低垂,一副委曲得不能再委曲的小模样,楚贵又是吹又是揉,嘴里直叨唠:“你娘真狠心,咋能让孩子跪柴房呢?喵喵乖,爹爹煮鸡蛋给你敷脚脚。”
“哼,爹爹个妻管严,靠不住!”恨爹不成器的楚渔无法地闭上眼,小手负在身后,一副视死如归的神采。
“得得得了,别嘚瑟了,谅你也没阿谁胆。”云娘拍拍楚贵的脸,面色和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