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接过话:“把一盆子生鸡蛋全塞秋婶家被窝,大早晨,害人家一床的蛋黄,这事也就你家喵喵做的出。”
“孩子小,不知事。”楚贵呵呵道。
“疼不?”
“哟,不错喔。”喜叔也了凑过来,“加点葱姜蒜,能烧一大锅子。”
大龙会心一笑,扯着嗓门喊:“喜叔,我家吃鱼。”
“媳妇......”
“哼!”
楚渔猫着头,往楚贵怀里缩了缩,扭来扭去:“娘不在家,听不到,爹爹就给喵喵换个娘亲嘛!不换虎子娘,换个别的也行,和顺的就好。”
“闺女耶,何必跟本身过不去。”
喜叔大龙的背影消逝在村口。
“不是我。”楚贵从速点头。
闯的祸事三天三夜都数不完。
“得得得了,别嘚瑟了,谅你也没阿谁胆。”云娘拍拍楚贵的脸,面色和缓很多。
云娘边数落楚渔的豪杰事迹,边抽得啪啪响。楚贵心被抽得一颤一颤,想劝又不敢开口,边鼓动闺女说句软话。
楚渔紧抿嘴唇,一声不吭,圆溜溜的大眼睛像铜钱。
楚渔哼了声,头高高仰起。
大龙追上喜叔:“也不知那女人使得啥狐媚术,这阿贵待喵喵比亲闺女还亲咧。”
一条船挤了出去,船夫叫大龙,生得乌黑,探长脑袋:“哪逮来对大螃蟹,阿贵行啊你。”
楚贵手忙脚乱地把闺女往怀里圈。
喜叔半眯着眼:“老侄,咱是本家,叔多句嘴,你家喵喵机警是机警,就是太皮。”
楚贵伉俪实在无言以对。
楚渔扁扁嘴,两只小脚丫晃来晃去,小肉手紧紧箍住楚贵的脖子,眨巴着大眼睛,撒着娇儿:“爹爹,爹爹休了娘亲,娶虎子娘好不好嘛!”
想他谦逊有礼,媳妇文静贤惠,恰好养出来个拆台闺女。
“凶婆娘!敢打我!我让爹爹休了你,另娶个和顺娘亲。”楚渔摸摸火辣辣的屁股,杏眼圆瞪,眉毛拧做一团,羊角辫竖起,活脱脱一只暴怒的小老虎。
楚渔推开篱笆栅栏朝里喊了声:“喵喵,喵喵,爹爹给你抓了对大螃蟹。”
这孩子天生了颗比干心,又长了个孔明脑袋,可偏是个肇事精,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肇事。
路上人多了,喜叔没接大龙的话:“这一天累得慌饿得慌,归家去。”
楚贵一个激灵,忙护住闺女:“打不得,打不得,打在儿身痛我爹心。”
“媳妇,孩子小,部下包涵啊。”
“这几便条下去,得屁股着花,媳妇怎下得去手。”
......
门哐当一声,楚贵起家,笑嘻嘻地看着来人:“媳妇返来了呀。”
完了,媳妇是真怒,楚贵也怕了,苦兮兮地看向楚渔,仿佛在说:闺女,爹撤了,闺女保重。
楚贵放下喵喵,只但愿云娘转意转意。
楚贵卷起闺女的裤腿,肉呼呼的小膝盖满是红印,心疼的紧。
“你说甚么,再说一遍!”云娘刚压下的肝火又窜了上来。
这孩子咋还火上浇油咧!楚贵捂住闺女的嘴:“小祖宗,你这犟脾气跟谁学的?跟你娘犟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劝不动闺女,楚贵只能劝媳妇。
门半掩着,楚贵又嘟囔起来:“这娘俩,来了小贼,摸走碗筷,连晚餐都吃不到嘴。”
剩下的话云娘没说出口,“让她如何向故交交代呢?”云娘摇点头,舀米的手停了停。
“你你你.....”一把屎一把尿把这丫头拉扯大,为了她多少吃死里逃生,云娘化哀思为气愤,顺手折了根木条就往楚渔手心抽。
海风从海上来,波浪拍打着礁石,腥咸的海水浸湿了楚贵的布鞋,脚指头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