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子晋低声解释:“我祖母说的郑家,是铜州的光禄大夫郑安郑老,曾任吏部尚书左选,我祖父对郑家曾有大恩,郑尚书对我祖父一贯执长辈礼。郑尚书有二子一女,他的女儿唤作郑秀秀,暮年所得,与我有婚约在身。”
分开以后,百子晋带着祖母,一起探听,来到了光禄大夫郑家地点的豪宅前。
第二日,百子晋便将家中的地租给四周的其他佃农,带上祖母,与宁氏兄妹一同前去省会。
百子晋忍气吞声,带着祖母,跟着他一同往内头走去,来到正厅,只见一名腰缠玉带、金章紫绶的男人立在那边,恰是金紫光禄大夫郑安。郑安先将冯氏请到上座,道:“本来是老夫人到了!”
宁江往百子晋看去。
冯老夫人忙让孙儿前来见礼,又谈及孙儿成心本年秋闱的事。郑安浅笑着鼓励了百子晋几句,过了一会,便让人安排配房,让冯老夫人与她孙儿临时住下。
因为冯氏的年事已老,禁不起太多的颠簸,他们的路程并不算快,多花了几天,方才来到桐城。
宁江道:“子晋兄此言差矣,听你与令祖母所言,当年那位郑尚书流浪,令祖曾经有恩于他,那现在你家流浪,想来他也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你既然与郑家女人有婚姻在身,若在这里自哀自怨,不知长进,难道也迟误了那位秀儿女人?你如能考落第人,那位秀儿女人嫁过来,起码也有个门楣,莫非让人家令媛蜜斯过来与你一同种田不成?”
宁江语气诚心,对于这位在他上一世中,集结起西南边七路义兵,威震西岭,乃至于连刚出世的元魔皇都要派出大将大宗邪以超凡武力前去刺杀的将才,宁江信赖,只等风云际会时,他天然能够出人头地。
郑家的豪宅,占地宽广,都丽堂皇,门前两座石狮各逞威武,红瓦黄墙,别样华丽。
心中咀嚼着宁江“天生之才必有效”的话语,百子晋拱手道:“多谢宁兄教诲,是小弟想得差了。小弟明日便带着祖母,随宁兄一同前去省会,以备秋闱!”
百子晋递上门帖:“顾楚郡成远县,原上轻车都尉百伯粱之子百子晋,与祖母一同前来拜见光禄大夫,还请帮手通报一声。”
祖孙两人等了好一会,那管事才踱了出来,傲慢的道:“你们跟我来吧。”
皇甫氏一想也是,恨恨的道:“老爷说的也是,只是冯老夫人和她孙儿也实在是不明事理,他们家已经破败到这般境地,与我郑家早已门不当户不对,凡是有点知己,本身也该主动打消婚事,怎还就这般找了过来?”
皇甫氏道:“就是……”
但是对于百子晋来讲,他本来就只是一个还没有经历过太多世事的少年,家道破败,正处于人生中的低谷,固然是个秀才,却不过是附生之末,连田赋都交不起,乃至于竟被偏僻县城里的小小师爷、几个衙役欺负,现在宁江的信赖,既让他受宠若惊,亦让他豪气顿生。
安设好祖孙两人后,郑安回到内房,他的老婆皇甫氏迎了上来,道:“老爷,你怎真的将他们留了下来?当年百家封至国柱,家世显赫,我们两家订婚乃是门当户对,现现在他们家已经败落,你莫非真要将我们的秀儿嫁畴昔,跟着百家的孩子刻苦?”
郑安无法道:“我又何尝还想要这门婚事?但是你得想想,当年我流浪之时,百国柱帮过我,这是人尽皆知的事,现在他们祖孙前来投奔,我若放着他们不管,这风声如果传了出去,对我的名声难道也是有碍?再说了,百子晋与我们家的秀儿毕竟是定过亲的。我现在固然阶至金紫光禄大夫,目前却也只是投散在家,迩来走了各种干系,好不轻易便要再次退隐入朝,怎能给人说闲话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