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李德全的天子一回身便对上了儿子亮晶晶的眼睛,再一看他那红十足的脸,一时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咬牙:“今后再让朕替你管家事,就给朕回上书房跟着你弟弟们再上回学。”
想着本身昨儿差点被厄鲁特拉进坑里,四阿哥唇角抽了抽:“儿子记得和硕达尔罕亲王有个孙子年纪比乌兰格格大两三岁,也到了该指婚的年纪了。”
四阿哥看了一脸不欢畅的茹蕙一眼,到底还是赏光低头喝了一口,“咦!”
正吃着点心听寻冬讲厄鲁特王公的后妻如何卤莽却又卓有效果地横扫厄鲁特后院一事的茹蕙,不得不暂熄了听八卦的欲。望,擦了擦嘴角,放动手中的点心,起家替四大爷换衣。
“兰贞?”获得苏培盛回禀的四阿哥放动手上的手札,皱紧了眉头,“事涉科尔芯,你随爷去御帐将本日乌兰格格的言辞一五一十奏禀圣上,不成有一点变动。”
坐在书案后的天子略作沉吟,昂首看向四儿子:“班弟这是欲送女入京?”
被老爹批评夫纲不振,四阿哥因失了面子而有些羞臊,偏这羞臊中却却又带着止不住的窃喜,自家兄弟那么多,结婚后还被管家事的,除了太子爷,可就只要他了。
四阿哥放动手里的书,抬手接过茶杯,用茶盖一拨,脸露嫌弃:“往普洱茶里加菊花,哪来的怪想头?”
四阿哥挑了挑眉,“爷看你方才泡得很随便,今后也现在天这般随便光泡泡便是了,有何不成?”
四阿哥当然晓得皇父不成能乱点鸳鸯谱,只是,被偶然挖苦了的火气不收回来,他这个皇子也憋屈啊。
看着搭拉着脑袋跪在毯子上的四儿子,天子俄然有些心疼,又有些活力,“堂堂一个皇子,夫纲不振……”
慢条斯理喝完杯中茶的四阿哥有些不舍地放动手中的茶盏,冲一脸不敢置信的茹蕙必定地点头:“爷但愿今后喝到的普洱都有不差于明天的滋味。”
“不过是让他穿了一回女儿家的衣裳,就记恨到现在。”四阿哥撇撇嘴,想起九弟扮女人时候的模样又忍不住翘了翘唇角,一时不谨慎带出了点儿小对劲,“阿玛,小九六岁前是真招人疼,是吧!”
四阿哥抿了抿嘴,悄悄笑了笑:“宜额娘甚喜小九的女打扮相。”
天子想忍来着,只是,想起九儿子非常当真学女儿家施礼的模样,却到底没忍住,笑出了声,笑完了,又自发失态,转头瞪了四儿子一眼:“也是宜妃脾气利落,若不然,定不与你甘休。”
四阿哥抿抿唇,红着脸傻笑了一下,不吱声。
替四阿哥换好宽松的衣裳后,茹蕙再次出了一身汗,看着舒舒畅服坐在矮榻上看书的四阿哥,茹蕙心头不忿,眸子在眼眶里滴溜溜转了一圈后,茹蕙动主替四阿哥泡了一杯普洱茶,递到四阿哥手里。
天子一边骂儿子,一边又忍不住笑:“也不怪老九对着你老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你这让人恨得牙痒的促狭劲儿,实在让人想捶你。”
天子含笑点头,宜妃那是想要个女儿呢,只可惜一向没得,这才拿了小九解馋。
给乌兰郡君灌了几缸心灵鸡汤的茹惠回到帐中,问寻冬:兰贞格格是谁?
“四爷,您喝点茶消消食。”
御帐中,苏培盛将在蒙古包中所见所闻事无俱细,全都说了一遍后,在天子的表示下退了下去。
四阿哥一咽,嘟哝:“儿子正清算她们呢。”
他可听额娘说过,惠妃不知跟阿玛抱怨多少回大哥专宠大嫂的事,阿玛也不过只是不咸不淡叫大哥去说了两句罢了,却从没插手大哥府里的事。
“行了,科尔沁的事朕晓得了,你从速走,朕这儿忙着呢。”天子一脸嫌弃地挥了挥手,把四儿子轰出了御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