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新年第一天,天将拂晓时,太后也累了,被扶下去歇息了,各宫妃嫔带着本身的人回了各自的宫殿。
“抱抱。”
“睡?”看着比卧榻还大的又软又洁净的肥猫,四爷不同意地摇了点头:“弘曜正长骨头,睡这么软骨头易变形,还是搬到爷书房的好。”
硬质的花盆底踩着了圆珠,八福晋脚下一滑,在一片混乱的惊叫声中跌倒在地。
永和宫
一个五十岁摆布老嬷嬷退了出去,很快取回一个玉盒交给一个大宫女,那大宫女捧着玉盒便走了。
罢了,大过年,是该高欢畅兴的,那些无关的人,过年这两天他就不提了。( )
四福晋转头又看了一眼被四贝勒府的下人架住的阿谁老嬷嬷,叹了一口气:“晓得八弟妹新得了两个孩子内心欢畅,但是再欢畅也不能放纵了下人的端方,免得他们忘了本份,甚么时候骑到你头上来。”
“时候也不早了,该去太后那儿了。”德妃扶着福嬷嬷的手,领着四贝勒、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三家的内眷,带着一群孙儿孙女,渐渐走进了晨光当中。
茹蕙圈着弘曜,与李氏并弘时躺在永和宫偏房清算出来的炕上,迷含混糊打个盹。
看着茹蕙脸上不加粉饰的烦燥,四爷将喉咙口的话咽了下去,这个女人对着那堆草呀叶呀根呀的向来耐烦实足,更能想出无数的新配伍,但一提到朝堂上的事她就一脸嫌弃,满心烦燥。
茹蕙自四福晋身后走了出来,蹲身行了一礼:“妾身也含混呢,妾身好好走着,就见走在我们福晋身边的八福晋摔了,还没等妾身反应过来,八贝勒府的老嬷嬷就尖叫着从前面扑了上来,妾身抱着弘曜,也没敢让她近身,就退到府里下人们中间,得下人用力,妾身与弘曜都没伤着。”
……
“你想要,让上面人再做一个便是,抢孩子的玩具像甚么话。”茹蕙气恼地拿起一个小花卷塞进了四爷嘴里。
“可惜了弘晖……若不然,明天牵着孩子进宫的,也该有四嫂才是。”
四爷到东小院的时候,茹蕙正哄着还没睡够的弘曜吃东西。
“乌喇那拉氏,你等着,我们没完!”
一个八贝勒的下人看了一眼自家福晋,见她没反对,回身便跑。
“九弟妹,我们便在这里分离吧。”
“那孩子伤得可重?”德妃脸上暴露与四福晋不异的顾恤之色:“不幸见的,大过年的跌一跤,阿福,去,取了化淤血的上好膏药,让翠菱送到延禧宫去。”
看着弘曜被他额娘抱了起来,弘时立马,有样学样,也要李氏抱。
“额娘!”又走了一段路,弘曜停了下来,昂首看向自家娘亲。
“茹佳氏,你好!”
茹蕙冲四爷翻了个白眼儿:“那是做来给弘曜睡的。”
“八弟妹这一下可摔疼了吧。”四福晋走到八福晋身边,高低打量了一遍摇摇摆晃被下人扶着另有些站不稳的八福晋,顾恤地轻叹了一声,看向扶着八福晋的人叮咛:“没见你们福晋这疼得都站不住了,还傻着干甚么,从速去找惠妃娘娘求个恩情,看能不能求台肩舆用用?没护好主子,还蠢得不会找人乞助?不晓得统统该以八弟妹的身子为重吗?”
“我想想……自康熙三十年到现在,已过了十七年,便是插手过十七次了。”
四爷嚼巴嚼巴将嘴里又软又弹的小花卷吃下了肚,“老八家的运气不如何好,正跟太后告状呢,不想被老爷子听个正着,就被老爷撅了返来。”
看着退回乌喇那拉氏身后垂眸肃立的茹佳氏,德妃暗自点头,看了这么几年,她也算把这个儿媳妇看清了几分,脾气也算恭谨,脾气也算宽和,常日不争不抢的也算诚恳,乃至偶然被人劈面难堪也从不见她着恼,乍看起来谁都会以为她是个逆来顺受的,当然,这统统,都如果没触着她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