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退入下人群,看着四贝勒府的下人将那扑过来的老嬷嬷架住,茹蕙的目光扫向被八贝勒府的人七手八脚自地上扶起的八福晋。
看着退回乌喇那拉氏身后垂眸肃立的茹佳氏,德妃暗自点头,看了这么几年,她也算把这个儿媳妇看清了几分,脾气也算恭谨,脾气也算宽和,常日不争不抢的也算诚恳,乃至偶然被人劈面难堪也从不见她着恼,乍看起来谁都会以为她是个逆来顺受的,当然,这统统,都如果没触着她的逆鳞。
有力地靠鄙大家们身上,郭络罗氏因为身材的疼痛一时有些头晕目炫,不过,好强的本性,让她对峙着鄙大家的搀扶下挺直了腰,平素就威棱尽显的丹凤三角眼此时盯着被四贝勒府下人围护着的茹蕙几近喷出火来。
四爷眼睛闪了闪:“你倒晓得得很多。”
茹蕙一抖大氅,利落地将儿子护在了大氅内。
罢了,大过年,是该高欢畅兴的,那些无关的人,过年这两天他就不提了。( )
……
“时候也不早了,该去太后那儿了。”德妃扶着福嬷嬷的手,领着四贝勒、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三家的内眷,带着一群孙儿孙女,渐渐走进了晨光当中。
弘昀大了,倒是另安排了一个屋。
茹蕙眉眼低垂,手臂一扬,收回了大氅,目光不经意抬起,扫了一眼八福晋的背影。
……
茹蕙圈着弘曜,与李氏并弘时躺在永和宫偏房清算出来的炕上,迷含混糊打个盹。
“乌喇那拉氏,你等着,我们没完!”
“九弟妹,我们便在这里分离吧。”
茹蕙抬眼看了看八福晋脸上痛出的汗水,垂下眼皮,仿佛完整听不到八福晋带着愤眼的咬牙切齿的利斥。
茹蕙弯下腰,将儿子抱了起来。
看着扬长而去的四贝勒的一群人,留在原地的八福晋几近咬碎了一口牙。
一个五十岁摆布老嬷嬷退了出去,很快取回一个玉盒交给一个大宫女,那大宫女捧着玉盒便走了。
四爷嚼巴嚼巴将嘴里又软又弹的小花卷吃下了肚,“老八家的运气不如何好,正跟太后告状呢,不想被老爷子听个正着,就被老爷撅了返来。”
新年第一天,天将拂晓时,太后也累了,被扶下去歇息了,各宫妃嫔带着本身的人回了各自的宫殿。
不知过了多久,茹蕙被宫女轻声唤醒,与李氏一起被奉侍着换了衣裳,又梳头洗漱,清算好孩子,捧着寄意吉庆的生果,再次跟着德妃身后,去敬献给太后,并与同在太后宫里的天子贺了新年,一家人这才再次浩浩大荡出宫,一起回了贝勒府。
茹蕙冲四爷翻了个白眼儿:“那是做来给弘曜睡的。”
世人身后,九福晋与八福晋头见面得又说了一会儿话的,这才分了开来。
被翊坤宫压了半辈子,不得不说,当年那事儿但是德妃少有的几件舒苦衷之一。
“八弟妹这一下可摔疼了吧。”四福晋走到八福晋身边,高低打量了一遍摇摇摆晃被下人扶着另有些站不稳的八福晋,顾恤地轻叹了一声,看向扶着八福晋的人叮咛:“没见你们福晋这疼得都站不住了,还傻着干甚么,从速去找惠妃娘娘求个恩情,看能不能求台肩舆用用?没护好主子,还蠢得不会找人乞助?不晓得统统该以八弟妹的身子为重吗?”
“啊!”
茹蕙打眼角睨了四爷一眼:“闹了几个月,京中谁不晓得?也就老八那群人利欲熏心,忘了老爷子的忌讳?嗤,这类事儿,就是蠢货也能看明白吧。”
想到儿子,乌喇那拉氏心头闷痛,藏在袖中的手亦随之紧握,用力之大,几近折断了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