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留意看看,果有一线之明,推情拔了他,也了我一番心愿。”范进听了,专记在心,去往山东到任。考事行了大半年,才按临兖州府,生童共是三棚,就把这件事忘断了。直到第二日要发童生案,头一晚才想起来,说道:“你看我办的是甚么事!教员托我汶上县荀玫,我如何并不照顾?粗心极了!”仓猝先在生员品级卷子内一查,全然没有。随即在各幕客房里把童生落卷取来,对驰名字、坐号,一个一个的细查。查遍了六百多卷子,并不见有个荀玫的卷子。学道内心沉闷道:“莫非他未曾考?”又虑着:“如果有在内里,我查不到,将来如何见教员?还要细查。就是明日不出案也罢。”一会同幕客们吃酒,内心只将这件事委决不下。众幕宾也替疑猜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