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吃紧地点头,笑得眯了眼睛,“错不了!错不了!你若不信,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三千唐军驰入长安,对百姓而言,无疑是欢畅的,起码,朝廷这一次并没有完整放弃他们,在回纥雄师尚将来劫掠之前,便有唐军入城,证明他们的故里或答应以保住。
郑净持游移地看了看霍小玉,“小玉,那紫玉钗但是你父……爹爹给我们母女留下来的独一……”
阿禄眯着眼睛深思很久,这明摆已是入彀,但是阿禄还是不能断言――汉人多狡猾,那少年将军既然敢邀他入林,要么便是决计引他中伏,要么便是空城计?
云晚箫当即飞身上马,按剑跑上西门城头,不由拧紧了眉心――那是兴州的方向,阿禄还是来了,只怕兴州底子撑不了多久。
云扬不平气地瞪大双眼,“长安有难,他鱼朝恩不见派兵守备,现在将军带兵来救,还错了不成?”
“你与云将军尚未论及婚嫁,一个女人家单独入他虎帐,就不怕旁人笑话你不知自重?”郑净持的话句句刺耳,每一句都说得极重,只想劝下一心要走的霍小玉。
“这要看皇上最后如何惩戒云将军了。”杜卿卿难堪地摇了点头,“长安有鱼朝恩那宦官的神策军守备,信赖不消多久,回纥雄师便会呈现在长安以外,我信赖那宦官不会坐看吐蕃军杀入长安,顶多就是引回纥雄师入长安劫掠,借回纥雄师的军势,喝退长安外的吐蕃雄师。”略微一顿,杜卿卿忍住了要说出口的战策,“总之你信我,这一战,胜利迟早会来,你只要在府中,定能安然。”
“霍女人,你去不得!”杜卿卿说得焦急,“他无军令,擅自带兵回返长安,已是重罪,不依军令与吐蕃死战,反让吐蕃三路合围汇军,更是有违军令,不管他是胜是败,已经是戴罪之身,若不想被连累在内,千万不要去见他!”
阿禄再想了想,问道:“摆布两路……雄师现在到了那边?”
“娘!”霍小玉刚想辩驳,杜卿卿也提裙仓促跑来。
情若深切,岂是存亡能阻?杜卿卿模糊感觉,她是劝不了霍小玉。
齐刷刷地拉满长弓,长安西城门猝然封闭,严阵以待。
“好!我也该跟她好好算算账了!”霍小玉冲动地走到云扬身边,眉梢眼角,都是忧色。
云扬也晓得霍小玉难堪,因而道:“既然霍女人走不得,云扬先走一步,即便是战死疆场,云扬也要跟随将军到底!”
“那是……那是吐蕃军,还是回纥雄师?”长安西门城头,守将颤巍巍地问出口,顿时命令道,“张弓防备!”
“小玉,你如果执意要去,娘本日便一头撞死在此!”郑净持凄声规劝,指了指一边的假山,“云将军我们攀附不起,莫非现在你还执迷不悟?”
“是么?”霍小玉俄然按弦停音,笑容虽在,却没有半点温度,“絮儿,絮儿?”
“站住!”郑净持俄然急仓促地走了过来,拦住了霍小玉,“传闻西边起了烽火,这战乱恐怕又要来了,内里伤害,你不能去!”
杜卿卿沉色点头,“不错,他实在已犯了军法。”
云扬才闻声这个动静,便喜滋滋地赶回卫国公府奉告霍小玉,“将军返来了,将军带兵来庇护我们了!”
“都到了兴州城外,只等将军亲临命令,全军打击。”副将回报导。
郑净持担忧霍小玉耍小花腔,满脸焦色地坐在了一边,杜卿卿猜不透霍小玉现在的心机,满腹苦衷地紧紧盯着霍小玉那张沉寂若水的脸庞。
“全军……拔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