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阻,实在太太长久。只见面前银光闪了几闪,两只毒蛾就变成了几片,被斩落的翅膀轻飘飘落在地上,像是枯萎的花瓣。直到这时,蚺婆昏花的老眼才看清楚了面前站着的是如何一人。

老妪的声音不那么好听,像是被剧毒蚀坏了嗓子,她的语气也不如何狠恶,仿佛死掉的门徒和儿子还不如那条皱巴巴的靛青罗裙。但是闪动在她眼里的是比毒蛇还阴冷,比豺狼还残暴的歹意,像是只用双眼就能斩杀面前之人,再用他的尸首喂一喂野生的毒虫。

再次被坑,蚺婆只恨的牙都痒起来,恨不得抓一条大蟒啃上两口。前两次荡子就是使了阴招,第一次害她穴道被制,在草丛里躺了足足两个半时候,第二次更是腿上挨了一针暗器,现下还血流不止,行动受阻。现在都到这山穷水尽的局面了,他竟然还敢顽抗不休!

甚么?!蚺婆难以置信的望向沈雁,他不是前来救人的吗?

蚺婆毕竟也追了沈雁两日不足,身上带着伤,腿脚也不如何矫捷,对于沈雁这个囊中之物还不算甚么,跟面前这位黑衣杀神比武却实实在在有点力不从心。不过蚺婆并未撤退,反而把手中木杖舞得虎虎生风,像是要跟对方搏命一搏,实则从杖端溢出的无色有趣毒雾,已经渐渐覆盖了周身一尺范围,只要仇敌挨得太近,总能让他着了道去。

更要命的是他穿在身上的那席青衣。荡子是个乐于享用的人,他的衣衫老是遴选最为柔嫩的布料,最为妥当的裁切,就算跟人打上百来个回合,也一定会污了袖摆衣角。但是此时,他早就衣衫褴褛,袖子掉了半幅,后背净是划痕和泥土,那里还想个风骚荡子,反到像逃荒罹难的穷酸墨客。

短短一刹时,蚺婆身上已经中了四剑,固然为了避毒那些剑伤都刺的不深,但是她的体力总有耗尽之时,如若挥不脱手中木杖,那柄魔剑怕是就要刺入本身胸膛。而另一侧,沈雁也终究擦干了嘴角血渍,手中短剑一晃,像是也要攻上来。

沈雁也长长叹了口气,微微站直了斜倚在树干上的身材。现在的荡子早就没了几日前那副风骚俶傥、萧洒不羁的模样。他的神采白的吓人,比纸坊最上等的绢纸还要惨白几分,偏生眼圈下好大两团乌青,看起来有几分不幸,几分好笑,另有几分可怖。下颔冒出了一层短短胡茬,像是有段时候未曾打理仪容,发髻勉强还扎在脑后,丝丝缕缕乌发逃脱了束缚,正狼狈的挂在颈边耳后。

此蛇名唤虬褫,相传乃是贯穿阴阳的凶物,浑身乌黑,面上无目,每过十载才蜕一次蛇皮,每褪一层皮,便要缩上一寸,如果身长只要尺余,便是神仙也能一口毒死,最过狡猾暴虐。蚺婆寻得这条凶物也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只可惜虬褫尚未成型,不通灵智,被她一向养在袖中。现在为了活命,竟然也不管不顾的扔了出来。

蚺婆嘿了一声,身形微微一缩,避过了地上射来的银钱。不知何时,沈雁脚下多出了几块散碎银子,早被周遭的毒气感染,变成了乌漆漆的黑疙瘩,当作暗器天然最妙不过。

像是印证了本身的设法,此次沈雁竟然都没乘势追击,反而急退两步,脚上刚一站定,一口血就喷了出来。蚺婆面上一喜,觉得侵入骨髓的剧毒再次发作,让沈雁失了战力,谁知还未等她裂开那张涂了脂膏的干瘪嘴巴,一道寒光就朝她背心处射来。

如此诘问却未获得答复,黑衣男人的剑锋反而更加锋利了几分,一道剑光嗖的一声切入蚺婆胸膛,若不是她略略让开了些,怕是就要伤了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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