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爷的话刚落音,蒋氏便搂着银袋喜滋滋的道:“延宁来岁童试的川资另有些紧缺,有了这两贯钱,倒是尽够了。”
他们干了大半辈子的活,身子好着呢,没病没痛的,哪用得着请大夫?
刘大爷也忙叮咛道:“读书费脑,该吃的得跟上,别累垮了身子,书籍纸墨,该买的也得买,家里虽不余裕,也不至于要你省这个银子。”
进了屋,刘延宁也没等世人诘问,自个儿便解释道:“孙儿日前去书肆,途中碰到大阳哥,问起家中景象,大阳哥说mm大病一场,非常之凶恶,令孙儿寝食难安。有道是‘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现在倒是mm年纪小,爷奶年事又大,哪个孙儿都放心不下。思来想去,遂决定回家一趟,请大夫给爷奶断过脉,肯定身材无碍,孙儿才放心回学里。”
究竟上倒是刘青白担忧一场,刘延宁既然不打号召,直接托人请了大夫来,自有一番解释。
“别装了。”大丫翻白眼,“你跑出去好一会儿,不就是去外边偷听了吗。”
再说刘青刚走到屋檐下,正巧瞧见红光满面的蒋氏从里头出来,方才大夫替她和老头仔细心把了脉,说他们身子健朗,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题目。
刘延宁笑道:“先生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只要爷奶长命百岁,如何都值了。”
刘大爷这才对劲的点了点头,蒋氏紧握着荷包,回身要回里屋藏好,刘青一个机警,赶紧弓着身子,踮起脚尖一溜烟跑了。
刘青赶紧道:“奶,姐叫我来请您畴昔掌勺,怕时候迟了担搁午餐。”
刘延宁忙解释道:“请爷奶和叔放心,我抄书并未迟误学业,抄一遍书比读很多遍都管用,反倒是稳固,何况我都是完成了先生安插的学业之余,才抄一抄书,顺道还能练字。”
刘青一脸懵懂的点头:“你说甚么?”
刘家十几二十口人,省吃俭用,一个月能攒下一两贯铜板,已经很不错了。
到底跟本身有关,刘延宁又是原身最亲的人之一,刘青脑筋里缓慢转起来,想着如果为这事刘家人对刘延宁起了定见,她该如何替亲哥圆场。
被老妻啪啪打脸的刘大爷神采黑了黑,仍端着大师长的严肃,持续道:“此次便算了,明儿回了书院,延宁你尽管用心读书,可知否?”
“爷奶存候心。”刘延宁一面把银袋悉数递给蒋氏,一面解释道,“数月前,先生为我举荐了一项谋生,为那新开的文明斋书肆抄书,因是先生举荐的,掌柜甚是公道,只是孙儿没忍住又多买了两本书,才剩下这些了。”说到最后,刘延宁另有些不美意义。
蒋氏人逢丧事精力爽,见了刘青也没一惯的冷脸,只道:“二丫在这儿?恰好随我出来看大夫,你大哥惦记你,非要让大夫给你也把了脉才放心。”
刘延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一脱手就是两贯钱,如何叫他们不震惊?
听完这番话,刘大爷先前皱着的眉,才垂垂松开,心下既受用又有些担忧,孙子孝心可嘉,何如不知柴米贵啊!
“抄书倘若真如你说得这般好,他报酬何都不去抄?可见还是迟误工夫的。”刘大爷的呆板刚强在这个时候表现无疑,不管刘延宁解释很多么靠谱,他就是点头,“今后别华侈这个心力了,家里还不缺这几个铜板。”
刘大爷一向看着蒋氏手中的银袋,沉着脸不晓得在揣摩些甚么,好半响才叹着气道:“延宁啊,家里固然困难,可也没到叫你操心的境地。你在书院尽管读书便是,来岁了局再考个功名出来,就是我们老刘家祖宗保佑。我跟你叔他们再苦再累都值了。”
“也是家里不能给你多买几本书,你自个儿赚的银两,多买些书也好,都说看得书越多越有学问。”蒋氏一边欣喜刘延宁,一边接过银袋,翻开一看却委实吓了一跳,“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