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考卷,又看向张昊,问道:“张爱卿此言当真?”
陈皇点了点头,说道:“这一场答满不易,全都答对更是极难,此考生常日里,发愤必然异于凡人。”
陈皇封赏结束,没有再提那几张考卷的事情,思忖了半晌,望着下方,说道:“策论取仕,仍要正视文章,但在此以外,也应恰当酌情,此事,尚书省先议……”
这一次,陈皇没有看多久,目光便望向下方,沉声道:“方鸿,王博,这就是你们选出来的,灵州州试解元?”
一名中年男人目光冷酷了瞥了他一眼,王硕已然会心,低下头,再也不发一言了。
他身边一名面相富态的寺人点了点头,笑道:“回陛下,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陈皇说完,脸上的喜色并未消减,看着地上的考卷,怒道:“至于此卷,定为解元,实在荒诞……”
“方大人,留步。”方鸿即将走出宫门的时候,身后俄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陈皇看着下方,沉声道:“你等可知罪!”
“把你们说的那名考生的考卷,给朕呈上来。”金殿最上方,终究有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
陈皇对劲的看了户部尚书一眼,说道:“钱爱卿言之有理,方、王两位爱卿谏策有功,赏白银千两,绢三百匹,其他诸位同考协考,各赏绢百匹……”
殿上的官员见当明天子接连说了三个“好”字,心中不由惊奇。
因为治水和漕运,国库每年要拨给工部一笔巨款,常常让他想起来都心头滴血,如果工部每年能少向户部要五十万两银子,户部要少多少压力?
户部尚书钱硕没有答复他,目光径直望向了人前的张昊。
王硕心下窃喜,上前一步,恭声道:“陛下,臣当时便死力的劝止几位大人,可惜诸位大人对峙以为此卷可取,臣没有劝住几位大人,臣,臣有罪啊!”
这一次他看了好久,眼中闪过异光,奖饰道:“好,好,好!”
陛下已开金口,张昊和王硕立即闭上了嘴巴。
他迫不及待的看向下一页,这一次,看的时候更久。
包含吏部侍郎方鸿在内的灵州州试考官,被陛下先罚后赏,工部的科举改制之策,固然还是没有被采取,但陛下对尚书省下的那一道暗旨,还是申明,此次工部和礼部的比武中,工部更胜一筹。
陈皇思忖半晌,亲身躬身,将被他扔在地上的考卷重新捡了起来。
户部掌国度赋税,在六部中职位举足轻重,户部侍郎的话,天然也极有分量。
本日之朝堂,较着分为三派。
王硕面色发白,看了某个方向一眼,那边是礼部尚书的位置。
张昊抱着笏板,大声说道:“因为这一份试卷,不但能管理水患,保漕运通畅,还能每年为国库节流起码五十万两银子!”
此言一出,百官当中,抱着笏板,闭着眼睛小憩的一名官员,眼睛猛地展开,目中精芒四射。
见环境有些不妙,王博怔了怔,立即抱着笏板走出来,说道:“陛下……”
陈皇正要亲口将此卷判为落卷,皱起眉头,问道:“这关国库甚么事情?”
陈皇顺手拿起最上方的一张考卷,细心看了看以后,脸上闪现出一丝惊奇之色,喃喃道:“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上一次有人答满答对十成题目,是在十多年之前了吧?”
方鸿站出来,仓猝解释道:“陛下,此考卷……”
凌一鸿亦是走出来,开口道:“陛下,唐解元所作的,有关防疫的策论,亦是能够当作标准,由朝廷推行处所,一旦某地有疫情产生,能够最大程度的减重伤亡和影响。”
此时,户部尚书钱硕站出来,说道:“陛下,方大人和王大人,以及诸位考官固然有过,但也都是为朝廷着想,为陛下着想,能为国库节源这么多,功可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