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不喜他眼里的鄙夷之色,但为了办事,只得忍耐,又说道,“我是受人之托,来找掌柜取些东西,还请管事帮手通传一声。”
程老掌柜一迭声的喊着,“东升,快去叫老二来,这个混蛋,恐怕是误了大事了。”
“不是,不是。”小伴计赶紧摆手,“刚才门前来了个农家妇人,说是要见掌柜的,被二管事给挡了归去。”
瑞雪内心也是惊奇,昨晚只顾欢乐,倒是未曾想到如许的细节,不过,赵丰年也不是粗心之人,不成能写错店名啊,莫非这里有甚么不对不成?
程二本来在房中换衣,筹办去找几个常日交好的狐朋狗友喝酒,听得大哥说老爹叫他,内心不知为何就打了个突儿,转念想想,比来几日也没去花楼走动,应当不至于挨打,就随了大哥去账房。
东升立即出了门,小伴计惊骇程二今后找他费事,也一溜烟的跑去了前面铺子。
成果一进屋,程老爷子劈脸盖脸就是一句,“刚才但是有人上门见我?”
他大步挤进人群,上了台阶,低声问道,“二弟,如何这么多人围着铺子,你但是又惹了祸事?”
瑞雪拦了一名年长的老者,施礼问道,“老丈,可知吴家老店在那边?”
程二撇嘴,不屑嗤笑道,“我放你出来才悔怨!我们铺子里甚么金贵物事没有,万一丢得一两件儿,我找谁去啊。”
正巧那小伴计抱了坛子出来,想来是累得狠了,脚下一歪就要栽倒,瑞雪顺手扶了他一下,那小伴计感激,就放下坛子,抹了抹额前的汗珠子,说道,“嫂子要找掌柜的,我这帮你出来通传。”
程二性子惫懒,贪吃怠惰,从小就不得老爹爱好,常被老爹怒斥,如何不如大哥无能懂事,早就心生痛恨,但一向碍于那是亲爹,不能多言辩驳,本日没曾想,一个贫困农妇也敢指着他的鼻子经验,他这痛恨刹时就转了过来,跳着脚儿的骂道,“你是个甚么东西,竟然敢骂我,穷酸恶妻,小爷我本日就是不给你通传了,有本事你飞出来啊?”瑞雪气得浑身颤抖,内心恨极,但是目睹身后看热烈的路人越聚越多,指着他们窃保私语,她实在不肯陪此人耍猴儿,就拍了拍衣裙,淡声说道,“你不通传,我也勉强不了你,但是,你会为本日之事悔怨的。”
“费事?我看你才有费事呢,你昂首看看我们这牌匾上写的是甚么?”程二一手掐腰,一手指了牌匾,“吴家老店,我们店主姓吴,可不是甚么白公子,黑公子,你这蠢婆娘找错门了吧,从速给我滚,一大凌晨就给我添堵!”
东升双手捧上账册,笑道,“儿也不知,能够是我们铺子里的酒香引了路人来吧。”
程二看她走远,对劲洋洋的哼了哼,啐了一口浓痰,“穷酸样儿吧,还装甚么狷介!”
这酒庄一年进项是两千两银,多一成绩是多二百两,东升天然也非常欢乐。
信物!程家父子同时一惊,齐齐想起了主家的叮咛,莫非是主子那朋友派人上门来了?
城中街边的各个铺子已经开了门,行人很多,夏季里可贵露面的太阳也懒洋洋挂在半空,照得四周屋宇、街道,仿佛都披发着淡淡的光,一片暖意融融。
那小伴计赧然一笑,抱起酒坛就走了,瑞雪见程二抱着肩膀斜眼看她,内心实在不耐烦,语气就冷了下来,“我家夫主与你们店主白公子有言在先,只要我持着信物前来,掌柜的必然会依约行事,还请管事不要禁止,万一误事,管事的恐怕会有些费事。”
瑞雪略一沉吟,就领了他进灶间,指了墙角的一只陶罐说道,“张大哥,你们一家都是至心待我,实在我早就想把这点豆腐的奥妙,奉告给你了。豆浆烧沸后,舀一勺那罐子里的粉末,搅拌几下就成脑儿了,很简朴,你本日本身试着做做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