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自发实在与老妻说不到一处,儿子不知是装的,还是真晕畴昔了,他问了两句也没有个声音,就踱步出了门,唤了一向在台阶下候着的保护,问道,“到底出了何事?少爷是被谁伤的?”
不想金府尹倒是俄然暴怒道,“还请甚么大夫,这个孽子,如何没被人打死,扳连得一家人都要跟着陪葬,他就是个祸害!”
再说,金府尹正搂着小旦,坐在一片金菊前,喝酒作乐,不时还要唱上几句小曲,惹得小旦鼓掌夸奖,敬酒不断,金府尹就觉刚才内心的那点儿闲气都散了。
中间扶他的保护就道,“以夫人的脾气,没有立时就骂我们保护不周,再挨个按倒打上几十板子就不错了。”
金公子疼的哼哼,终究见得母亲模样,比只昔日都要亲上三分,嚎啕大哭,“娘啊,孩儿被人家打了,孩儿差点儿没命看到娘了!”
这句话就是赛过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金府尹本来另有一丝但愿,想着那人不过是恐吓自家儿子,如果多出银钱,封了在场世人的口,还不至于大祸临头,未曾想到,竟然是位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她越想越气,部下更是不包涵,打得个小丫环就差满地翻滚了,哀哭告饶不竭。
他再也压不下内心的气怒,头上一晕,就倒了下去,惹得门口的丫环都是惊叫着围了上来,屋子里的金夫人听了动静,本来还要骂几句,一瞧是夫主倒下了,也慌了手脚,唤人半抬半抱出来,放在太师椅上,掐人中、喂茶水,金府尹终究悠悠转醒,眼睛正对着那床上半躺的猪头儿子。
保护模糊撇了撇嘴,心道,不愧是当老子的,对儿子的德行真是明白啊。
金府尹最是头疼自家老妻蛮不讲理,顿脚说道,“说这些做甚么,先请大夫把俊儿看看有没有暗伤?”
本来随在前面的一众上兵败将们,还希冀府尹夫人赏些伤药,没想到人家连扫都没扫他们一眼,心心念念都是自家儿子。
未等她出了院子,走出几步远,就见一个保护背了猪头普通的金公子出去,府尹夫人立时就暴跳如雷,“是哪个大胆狂徒,把我的俊儿打成这般模样,快去奉告老爷,出兵,抓了他百口下狱!”
那保护一听屁股遭到威胁,立即就崩豆普通,敏捷说道,“公子说,天高天子远,灵风城就是金家的,他的话就是国法。”
那保护恨得咬牙切齿,就把这事儿说了一遍,末端还道,“本来觉得跟着那丑鬼,能捞些好处,那里想到,好处没捞到,差点搭上小命儿,归去我就想招调去守院子吧,油水少些,起码性命无忧啊。”
府尹夫人一听金府尹都这时候了,还要顾及甚么情面债,更是怒上心头,抬手就在他胳膊上行狠狠掐了一把,疼得金府尹“嗷”得一声差点儿没蹦起来,想要大怒生机,又瞧得一屋丫环冒死低头仿似在忍着笑,又不肯丢了脸面,就低声怒道,“你疯魔了,半点儿端方都没有?”
府尹夫人一瞧得夫主跑了,嘲笑连连,暗骂,还嘴硬说你们没干系,那你这般肉疼模样是为何?
以他本心倒是想喝退老妻,揽了新欢在怀里安抚,但是老妻娘家职位不低,他的官途还希冀丈人帮手搀扶呢,他怎敢为了个丫环获咎老妻。
金府尹一把推开老妻,上前就给了儿子两巴掌,骂道,“你说你犯了甚么错,你竟然当着一个将军的面儿,说灵风城是我们的金家的,说金家就是国法,这是大逆不道之言,如果传到皇家耳朵里,我们一家就要被灭了九族!”
府尹夫人正坐在床边拉了儿子的手哭个不断,听得夫主问更是肝火高涨,不等儿子答复,就大声骂道,“你还敢问出了甚么事,要不是你这府尹当得跟窝囊废普通,儿子如何能在自家地界上让人家打成如许,我不管,你本日不替儿子报仇,我就写信回娘家,让我爹、我哥哥派兵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