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越算越怔愣,的确大有堕入猖獗之势,瑞雪无法,悄悄咳了咳,待得他们收了心机,才笑道,“账目不是这般算的,本日是开业第一日,客人多,今后日子久了不见得另有这么多人,并且这只是统统支出,还没扣除本钱,野生食材等等,最后纯利也就是十两摆布。”
第二日一早,天气未亮,铺子里又重新繁忙起来,大锅小锅还是飘散着香气,各种吃食连续填满了各个熟铜盒子。上午还是客人未几,一过了中午,就又热烈了起来。
瑞雪实在好笑,却也不筹办再说甚么了,毕竟今后日子长着呢,他们这些常在店里的,总有比她还清楚的时候。
栓子在船埠铺子住了一年多,嘴皮子练得天然利落,又仗着从小住在此处,守家待地儿人面善,也不怯场,一番话说下来,让围观世人都是笑开了脸,内心倒真有些自家子侄初长成的感受,因而一边笑着,一边想着出来捧恭维。
开张大吉,日进斗金,这是必然还要道贺的事情,后院的廊檐下吊起了几只大红灯笼,高大矗立,树冠如伞普通的柳树下摆了两桌儿,王家、高家、赵家,统统大大小小,男男女女团团坐了,剩下的几样吃食,加上炒了四个热菜,凑了八个菜,摆满了桌面儿,男人们喝酒,女子们照顾孩子,说着闲话,真是大家都笑歪了嘴。
一个上午,铺子里人来人往,王嫂子同栓子,另有主动跑来帮手的吴煜、大壮、黑子,都在前面铺面繁忙,到得中午餐饭时,栓子实在忍耐不住,抱了算盘一通猛拨,最后竟然大失所望,本来辛苦一上午,才不过支出二两银子,这可实在出乎世人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