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吹了吹手里的松子皮儿,送到老婆手里,笑道,“如此买卖好,倒是不差那几两束脩,但是东园的私塾盖小了,怕是住不下两位先生呢,不如同闫先生说说,要他兼任吧?”
彩云彩月这会儿也醒过神来了,赶紧上前施礼,然后拎着篮子小跑去了灶间,彩月一边跑还一边扭头去看那关紧插牢的后门,仿似那边有甚么短长物事,比之发怒的先生还要可骇。
栓子听得连连点头,末端躬身施礼,“谢徒弟教诲,徒儿今后定然更加用心。”
翠娘和王嫂子这时也忙得差未几了,就撵了有些神不守舍的彩云彩月去一旁,然后给瑞雪打起了动手。
栓子捧了帐本出来,提及这半月铺子里的买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小脸儿镇静的通红,“徒弟,这几日的吃食卖得更加好了,城南和城西另有很多大户人家,特地打发小厮上门买归去,等今后我们铺子的申明传得更开,怕是进项更多。”
彩云重重点头,姐妹俩谨慎翼翼又去后门处听了听动静,后巷里除了几声狗叫,就没有半点儿声气了,她们这才终究放了心。
瑞雪数动手指,一样样说着要求,听的赵丰年真是哭笑不得,他的妻,就是夺目,真要请一个全能先生返来才感觉合算啊…
瑞雪这才想起,家里的私塾,常日只教识文断字,还是有些单调,如果将来孩子们考了童生秀才,除了会做几首诗词以外,别无所长,琴棋书画,半点儿不通,可就有些让人笑话了,说不得还要再请个书画先生才好。
瑞雪看得好笑,就揽了腻在她跟前的妞妞和通衢,笑道,“我带着两个孩子说说话儿,摆布出不了这院子,彩月就不必在跟前服侍了,你们姐妹俩一起去吧,路上谨慎些。”
蜜斯妹俩第一次见得自家先生眼睛圆瞪,一副愤怒狠戾模样,都是吓得怔愣,怯生生的站在一旁,乃至都忘了上前赔罪,模样非常不幸。
黑子系了围裙,被亲娘抓去当了临时伴计,正巧铺子里来了两个墨客,因为多日未见,非常欣喜,就上了二楼小酌叙话,一时髦起,又掏了随身的笔墨作起画来。黑子看着别致,下来取酒菜时,就忍不住讲给瑞雪听,手舞足蹈,镇静之极。
瑞雪塞了一把松子给他,然后一边等着吃仁儿一边笑道,“刚才黑子见得人家作画,非常欢乐,我才俄然想起,孩子们常日只读书习字,是不是太单调了,如果长此以往,教出的都是眼界极窄的书白痴,但是不好。你说,我们要不要再聘个书画先生啊?”
如果三五日一轮,教上半日,也不必常住家里,从城中马车接送就好,趁得这余暇,就是闫先生也能安息一下,实在是一举两得之事。
伉俪俩说着话,筹议着吃了午餐去拜访那魏秀才,俄然听得后门咣当一声响,被人从内里推了开来,瑞雪正吃着松子仁儿,冷不防就呛咳了起来。
瑞雪想起赵丰年刚提及的那抄袭之事,倒是没有那么悲观,“我们铺子买卖好,除了吃食味道好以外,也是占了个别致,过些光阴,如果有别人也开起如许的铺子,怕是买卖要受些影响。”
彩月立即喝彩出声,被姐姐狠狠瞪了一眼,又调皮的吐吐舌头,彩云对这mm实在无法,只得行了礼,扔了篮子给她,姐妹俩开了后门,一起去了。
瑞雪嫌弃屋子里闷得慌,就领了两个孩子坐在院子里的桂树下,一边剥了松子和瓜子给她们吃,一边轻声讲了个小故事,听得两个孩子都是聚精会神,大眼睛眨也不眨,极是敬爱。
“嗯,听着倒是不错。”赵丰年细思半晌,把前些光阴因为诗会识得的那些墨客都数了一遍,还真找出一名合适的来,笑道,“我记得有个魏秀才,好似极有才名,传闻画出的百花图都能招得蜜蜂落下,不如我去扣问几句,若能请得他更好,如果不成,我们再渐渐寻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