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一听急了眼,赶快站起来伸手拉住我的膀子说:“别介儿,贱贱,你曲解了,这压根不是一码事。”
我一看他这架式,顺口想逗他一番,笑着说道:“炮爷好兴趣啊,半夜半夜在这趴着抓蛐蛐呢?逮到大将军没?没逮着我们可要接着赶路了。”我一句话说完,发明大炮竟然没动静,心想不对劲啊,换平时,大炮听我这么说非得跟着瞎白活一顿,这会如何不出声了。赶快跟着蹲下来,可瞅了半天愣是没发明甚么非常来。
大炮一听这话发觉到他谎说的不敷圆,叹了口气辩白道:“哎,贱贱啊,我在那密舱里是猎奇加镇静,没顾得上惊骇。实不相瞒,我打小就怕黑,现在人长健壮了可胆没壮。我在跳槽的阿谁地铁站上班的时候,每天有巡夜的条令。一到早晨走岔道我就哆颤抖嗦的,只恨爹妈没多生两条腿,是以上高低下的出了很多差池。要不是因为怕黑这个弊端,凭我这身板,再加上这小面庞,估计早已贬值加薪,赢取白富美,走上了人生顶峰。”说完感觉还不敷纵情,又跟着淫笑了两声。
我听大炮有话要说,也不便堵他的嘴,双手叉腰看看他要说甚么。大炮一看这架式感觉有机可趁,觍着脸跑上来讲:“哥们儿,我大炮是那种人吗。刚才我的确是尿急,忍不住放了一泡黄汤。但这事一码归一码,我大炮脸黑但心不黑,绝对不是欺侮兄弟的人,不信你再细心瞅瞅。”我看大炮这话说得理直气壮的,听起来不像是开打趣。赶紧捂开口鼻蹲下来,顺着水迹细心察看起来。
我和大炮一前一后地走在泥道上,等过了泥地没多久,大炮就挤上来跟我走了个并肩。我一瞅他这操行,顿时明白大炮说怕黑是假,不想当头蹚泥才是真,糊乱来弄的不过是想骗我在前头开路。
约莫走了十来分钟,我在前面垂垂看到了水泥路的模样,在路的绝顶远远看去仿佛有一块石墩子,如果我猜的不错应当是村口的石碑。想到这里我内心一喜,心想明天固然碰到的怪事很多,但所幸一一化险为夷,现在又看到了村碑,看来离回家的路不会太远了。
大炮闻声我叫他,赶快应了一声,接着又对我喊道:“贱贱,这他妈见鬼了,你快过来看看。”
大炮见我蹲下来挨着他太近了,挤得他挪不了位,让我移得远点,而后又一伸手指了指一片水迹说:“贱贱,你看看这个。”
我看大炮坐下了,应当不会再出甚么洋相,从速回过神折了石碑前几棵挡视野的荒草,拿长命灯一照,碑上立马现出几个列字来。正中心那列最夺目,用魏碑体写着“六合村”三个大字。固然填字的丹砂颠末光阴的打磨早已变得零寥落落,但刻工把书法家誊写的轨迹,意趣复原的很好,字体大气沉稳而持重,看来也是出自名家之手。剩下的一些被青苔遮去了大部分,我只能看个大抵,仿佛是一些奠定年代和人名之类。
马路绝顶的那块石碑有大半截隐在荒草里,远比我们在远处看到的大的多,石板上绿油油的生得厚厚一层青苔,看起来很有些年初了。我扒开了荒草正要看石碑上的字,大炮俄然“哎呦”怪叫了一声。
目睹石碑上除了个村名,再没有其他有效的信息了,我呼喊了一下大炮,心想荒郊田野的也没有路过的标致妹子,如何倒个鞋去了这么久。
我看完大炮的窘状,内心乐呵呵的,转头一看我们走的路,发明四周草泽还是,但模糊有了报酬的陈迹。我支会了大炮一声,两人也不再胡侃,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俗话说:“好马不吃转头草,豪杰不吃面前亏。”我决定揭一揭他的底,张口问道:“哎,大炮,你不是说你怕黑嘛,那龙船的密舱里黑洞洞的,如何待了半天也没见你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