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慎重抱拳:“行之方才只是在感慨曹兄豪放,既然曹兄不嫌弃行之过往荒唐,行之便要攀附,叫一声曹兄了!”
内里的雄师正在安营扎寨,粗暴旷达的歌声响彻酸枣。
陆远干笑一声:“曹兄谈笑了,河东卫氏本是我大汉武勋世家,大将军当年武功赫赫,为天下敬佩,后代却成了一方毒瘤,陆某只是看不惯!”
但与陆远交友,除了感慨知己以外,还因为城内那些如狼似虎的雄师。
“天下何来豪杰,一群鼠辈罢了!”
陆远则大马金刀,更像个乡间来的土包子,不知礼数。
他神采寂然,一指酒樽道:“王谢后辈,怕是也喝不惯这青梅酒,却不知现在天下,盗贼蜂起,饿殍各处,一顿米酒,就是几十百姓的一日口粮!”
他眯眼笑道:“你想想看,那些有钱人,是不是都说本身不在乎钱,那些高官者,都不是都说本身偶然宦途,那些有娇妻美妾的,是不是都说本身不在乎美色!”
“比方朝露,去日苦多……”
曹操兴趣缺缺:“就像乌程侯孙坚,其人杀心太重,麾下大将个个倚老卖老,难成大事!行之尽量离他远点,联手灭南阳张咨当然可喜,但与虎为伍,毕竟不是功德!”
“大丈夫立品,岂可一日无权,一日无钱,一日无美人!”
陆远听曹操意义,不由呵呵笑了起来,再没多提,只与曹操把酒言欢。
“本初称为祁乡侯,名副实在,其他的还算不得诸侯!”
曹操非常不忿:“朝堂上尸位素餐,董卓进京,各位大人只知抽泣!朝堂下蝇营狗苟,各自策画,雄师十八路呼应讨董,却只要行之不请自来,你我二人对坐罢了!”
陆远怔了怔,叫曹兄?
陆远仓猝摆手:“陆某出身行伍,行军之时岂能带着女眷,曹兄的美意陆某心领了!”
陆远呆了呆,旁人只会感觉报纸上有些书法异于别的,但曹操倒是知根知底的,确切瞒不住他。
期间变幻,但上位者的姿势却始终没变。
现在如何会被这小辈吟出?
幸亏曹操只说了一句,就自斟自饮,再没提起。
他展开一卷大汉舆图,上面密密麻麻,圈圈点点,满是各路诸侯的位置,乃至他们到陈留会师的行军线路。
陆远看着舆图,心如明镜,诸侯之间蝇营狗苟,如何能够同仇敌忾!
本觉得曹操会和他一样,揣着明白装胡涂,就这么对付畴昔。
他的话本来就是半真半假,对蔡邕的感激是至心实意,毕竟当年他是知名小辈,蔡邕则已名扬天下,却肯与他至心订交。
他少年率性好侠,被乡里臭骂,入仕后以五色棍立威,岂不恰是狷狂!
陆远暴露一副恍然神采,微微感慨:“袁绍朱门显赫,世家气势养出的风采,公然不是虚言,不知其他诸侯……”
他浅尝辄止,是脾气使然,没有亲信的人在身边,他毫不会醉酒。
“封侯非我意,但愿天下平,行之的诗公然大气!”
豪杰本质,固然这只是末节,不失大义,但曹操的爱好太特别,他哪敢作陪!
曹操心中愈发放松,豪情敞开,不由杯盏不竭,连连举杯,垂垂有了些醉态。
曹操点指着舆图苦笑:“如果各路雄师齐聚,世人一心,同仇敌忾,早就等闲包抄都城,驱除董卓了,岂会迟延至此!”
“将军,曹某有个不情之请!”
他说着将樽中酒一饮而尽,豪情满怀。
有钱的都会公开表示,我对钱毫不在乎。
曹操手扶桌案,身子前倾,眸光炯炯:“社稷将倾,董贼横行,除了你我二人,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矫诏讨逆!”
之前蔡琰被河东卫氏逼迫,曹操一心讨伐董卓,袖手旁观,反倒是陈留张邈仗义脱手。
陆远微微皱眉,这是醉了啊,竟然唱起了他们讨逆军的军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