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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将刚才仿佛还命令来着,那就真是将了?
被夸了句的沈家阿嫂,昂首见短毛妖晃了过来,温暖的一笑。
“行。”李轩不觉得意的应了一声,脚步轻松的朝前晃。
“好,小叶子首功,豆包冠军,加赏冰糖半斤。”
三个半大小子,一个提着深裙跌跌撞撞跑过来的小姑凉,李轩一看就乐了,一个顺势下蹲,等小姑凉跑过来,抱起来就香了一口,对仨小子道,“简承拾野不涉险,功在劳苦。范鲤摸鱼,贵在险渡,你二人同为季军,豆包管饱。
金色的阳光下,一个吊儿郎当的半大小子,负手踱步沿河走过,身边叶柳轻曳,波光泛动。
“捆紧点。”
即便陌生的目光对上,他还是笑嘻嘻的点头。
因为是豪族私兵,坞堡浑家人知底,内应都用不上。
李轩一听虐待俘虏,喜滋滋的赞道,“法眼一开,就看出我是个爱好战役的人。没错,我就是传说中的战役使者,李轩,李小仙儿,将军可有表字?你我表字互称如何?”
“小仙儿,又去捡树叶啦?”
这类坞堡要仰攻不说,攻城东西都使不上,远比范阳城难打。
后营就扎在范河边上,每日临河皆是一副热烈的气象。
“俺筐了一大筐小银鱼,泥鳅,黄鳝。渠底新拌了虾酱香油,旧网未收,俺要守株待兔。”
倒是邓茂一方的八千黄巾军,除一千精干与妇孺守营,大多老弱都散到周边剽掠去了。
“哥,我血还没止呢。”
李轩一样没把问候人老婆当回事,边走边与熟谙不熟谙的打趣笑闹,一点不把本身当俘虏。
“…算了,不消捆了,这号怪鸟如勇敢跑,癞蛤蟆都能咬死老天鹅。”
除了依托人多势众,一波波的用命填,扼守坞堡的人磨疲,别无他法。
李轩不屑的一挥痒痒挠,脚步不断的朝前走,“我忙着呢,没空跟你喝。”
重伤等死重伤熬,为怕伤号哀嚎惨状,影响全军士气,无户者多与妇孺合营,退居后营。
邓茂打马就走,半晌不敢稍留,八个刀盾保护皆是一脸看上帝的神采,跟着闷头就颠儿。
李轩搭眼再一细细打量,内心更是卧槽不已,脑筋纠结的差点断片。
莫非这厮的神通,就是专为己方降落士气的?
如此聊胜于无的护栏,防野兽都够呛,或许只是为了看起来有点正规军的模样,起个心机感化。
威胁出口,劈面嘲笑,这要灰溜溜的扭头就走,没法混了。
古全军,除前中后,就是正军,辎重之军,老弱之军。
威风的都让李轩在风中混乱了,这是交战疆场的小将,还是过家家的熊孩子啊?
邓茂暗忖,若这厮在范阳城中,本帅或不必攻城?
杀鸡儆猴的意味更多些,只是铁公鸡的毛不好拔,一不谨慎就崩了牙。
李轩尚不知邓茂怕了他,还一个劲儿的冲邓茂远去的背影挥手:“将军可愿放下屠刀,登时成佛?”
身前八个刀盾壮汉,摆布护着一匹黄鬃马,顿时一员提枪的黄巾军小将,周遭一众黄巾军,对小将神采恭敬。
“再加副铁镣。”
黑漆漆的玄色枪身,镀铬般的亮银枪头,颤栗间红缨飘飘,小将端坐顿时,傲视的看着他,威风凛冽。
端坐黄鬃顿时的邓茂,脸上浮过一抹寂然之色,一拨缰,调转马头,百无聊赖的叮咛摆布,“鸣金出兵吧,打不下去了,跟这怪鸟话不过几句,本帅战心皆无。”
可这么小的将,有六岁么?拎着那么长的枪,老长的枪头闪动着金属的光芒,看起来就不轻,他都不见得提的动,这小孩是如何做到的?